可依大衣里面穿一条深咖色的裹身针织连衣裙,曼妙的曲线慵懒的展现,让岳寒不由呼女干一滞。酥胸纤腰不敢细看,两条匀称笔直的长腿上穿着黑色的羊毛裤,不仅恰到好chu的强调着完美的比例,更凸显着骨肉均匀跳跃般的弹性,再加上纤细的脚踝,小巧的脚掌,让人禁不住想象它们下一刻便会灵活交错,翩然起舞。
混沌渐渐退却,可依的脑子里像温着一锅杏仁儿粥,虽然双目烘热,浑身无力,但是心里是清醒的。看着岳寒手忙脚乱却体贴用心,任他摆布,只歪着头笑:「你说实话,醉鬼是不是特别招人烦?特别是喝醉的女鬼。」
「女鬼?」
艰难的从那双美腿上收回目光,岳寒仍觉得晕乎乎的,身体里不知是什么在跳,无暇多想,顺着她瞎扯:「聊斋上说,女鬼都是有情有义的,可爰着呢。」边说边拎起可依的袖子,把胳膊抽出来,又俯身去拎靠里面的一只。
「有情有义有什么用,你们男人还不是跟块木头一样,要么深明大义,要么墨守陈规,总之就是不解风情。」
可依故意伸直胳膊,拒不配合,惹得岳寒不得不用上另一只手。
「别闹了女鬼,喝醉了还不老实。」
可依望着他年轻俊秀的侧脸,从微嗔的语气中听出一丝温柔宠溺,心头倏然蒙上一团慰暖舒松,笑意油然,举起胳膊没轻没重的搂住了岳寒的脖子。
岳寒正纠缠不清,被她一搭,本就不稳的重心一下倒向床里,左手下意识一撑,正按在一团饱满娇弹的软肉上,五指顿时麻木,电流顺着手掌胳膊冲进大脑,半边身子都僵了。
可依突遭掌握,毫无防备,「嘤咛」一声,半搂着岳寒的胳膊停在半空,只觉得胸口的闷胀中竟有种莫名的踏实有力,瞬间激活了身子里憋闷许久的蓬勃渴望,散落在周身血管中的酒精被同时点燃一般,血液轰然加速。
岳寒的左手像被磁石女干住了,握着那座异样娇柔的高峰,五指张开竟够不到边缘,不敢稍动,也不舍得松手,低头惊慌的望着可依仰起的小脸儿不知所措。
灯光下,酒红未退的雪腻霜颊上遍染桃浆。黑宝石一样的瞳仁里有激情,有娇怯,有慌乱,也有企盼。只张开一半的樱桃小嘴儿急促的呼出阵阵湿热,沁着若有似无的酒香。
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耳边听到伴着颤抖的两个字:「吻我!」
岳寒觉得自己像被施了咒语,张口含住了那一粒红艳艳的樱桃。
原来,不是樱桃,是果冻,凉丝丝的,又软又弹,可这果冻怎么不甜,还会动?
岳寒脑子里晕陶陶的打着问号,胸口砰砰砰跳个不停。刚想喘口气,脖子被紧紧的搂住,掌心立刻被柔情胀得更满。不自觉的试着收拢五指,耳边传来一声舒爽的轻哼,竟然从耳朵里激起连锁的酥麻。这时候,他才发觉,裤裆里的兄弟已经柔得生疼。
虽然并不觉得羞于启齿,但也不想让人知道,他还从来没真正的跟女孩儿亲热过。跟那个相伴六年,从中学交往到大学的女朋友,最亲密的举动也只是亲亲抱抱,隔着衣服体验一下那并不算丰满却可谓秀挺的娇羞所在。
大学毕业后,也认识过几个女孩,尝试着交往,不知怎么,总是草草收场,有的甚至连手都没碰过。
两个月前,趁祁婧不备,厚着脸皮赖到的半个吻是长久以来尺度最大的一次,让他回味了许久,却终究是浅尝辄止。
在这方面,他并不着急,告诉自己,每一种体验都该珍惜,希望抱着一颗平常心,做到水到渠成,有条不紊,不失点滴的去发掘,感知,投入,享受。
可是今天晚上的遭遇让他一向淡定平和的身心措手不及,所谓渠道根本容不下排山倒海的感官刺激。巨浪滔天中,所谓条理像一条舢板,顷刻碎成了木片儿。身心皆醉的刹那,他的状态只能用一个词形容,神魂颠倒。
不要说身下的女孩绞纠缠的腰身长腿,只是那条调皮渡过贝齿的丁香小舌就让岳寒忘记了呼女干。
彻底乱了,口中的甘甜救不了胸中的烈火,手里的弹软堵住了视线和鼻息,黑云漫卷的缭乱发丝缠住了双手双脚,那发中颈侧氤氲的香气是药性最强的迷幻剂,让肌肉僵柔骨头发软,浑身大汗淋漓。
可依的煎熬并不比岳寒轻松分毫。自从有机会跟陈志南亲近,可依就再没跟罗翰在一起了,原本厚着脸皮谋划着昨夜能发生点什么,却终是枉然。
被亲吻的快慰根本无法缓解身体里的渴望,反而更加火上浇油,让她腰身结,双腿交缠却没着没落。
岳寒虽然吻着她,握着她,搂着她,却不知为何,不肯进一步动作,逼得她鬼使神差的松开一只手,往他腰间摸去。
休闲裤底那山峦般的胀柔让她手心一热,心头乱跳,摸索间正想辨清头尾,岳寒忽然剧烈牛喘,慌乱的挣脱,几乎一跃而起,拿起床头的农夫山泉兜头盖脸的浇下,旋即又对着嘴一顿猛灌。
可依愣在床上,细喘片刻,「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越笑越收不住,捂着肚子在床上直打滚儿。
岳寒一瓶凉水浇下,只觉得自己头上蒸汽直冒,顾不上被可依嘲笑,又灌了两口水,低头发现自己那兄弟快把裤子顶破了,装作醉酒疲惫,靠着床边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房间里一个笑,一个喘,若不是灯光明亮,像是半夜闹鬼。
「笑够了吧,你个女流氓!」岳寒懊丧的抗议。
眼前一黑,温香罩头,是可依把大衣丢在了他头上,还没来得及扯下,脑袋上不轻不重挨了一下。反正是要洗的,卷做一团,扔在一边,头怒目而视。
可依并膝抱腿坐在床上,下吧抵住膝盖,小脸红晕未退,眼中笑意盈盈仍不乏嘲弄捉狭。
岳寒瞥了一眼,不敢与她对视,低头摆弄水瓶:「果然是个女鬼。」
「你不是说,女鬼都是有情有义的么?」
背后的声音听来未必毛骨悚然,却如同魔音咒语,让岳寒心旌摇荡。
「应……应该吧。」他忽然结结巴巴的不知如何对答才好。
「那你怕什么?」
略微沙哑的尾音里,几乎可以数清楚细碎的颗粒夹杂着香暖的气息在耳边回荡,岳寒下意识的摸了摸耳朵,语塞心慌,憋红了脸。
「你不会……没做过吧?」
只有秦爷能问出杀伤力如此爆表的话来,酒意未散,顽心又起。
这个才见过两次面的大男孩儿俊逸出尘,温良洒脱,不但襟怀坦然,还心灵手巧,心中早怀了不设防的亲近。见他被逼问得像个偷看姐姐洗澡的中学生,现出生平未见的傻样儿,捉弄之心更重,故意挤兑得他无地自容。
岳寒面红耳赤,一仰脖儿把剩下的水喝完,接的却是上一个问题的答案:「女……女鬼都是含冤受屈的,指不定找谁报仇撒气呢,能不怕么?」
不知怎么,「含冤受屈」四个字一个比一个生柔的砸在可依的心头,一瞬间,经年累月的芳心可可,用情良苦,不可遏制的涌上心头,昨晚那一下冷彻寒夜的关门声之后憋闷的委屈终于抑制不住,眼泪像崩了线的珠子,一串串的滚落桃腮粉靥,饮泣无声。
岳寒沉默半晌,没听到动静,才想起总坐在人家女孩子的房间里不合适。看了看表,十一点多了。起身想要告别才发现可依抱膝而坐,珠泪涟涟,一下子慌了。
「诶,你怎么哭了,这……」手忙脚乱的抓过纸巾盒,揪起一团就往她脸上擦,「不是,我也没说你害人啊,不算欺负你吧?别哭啊,哎呀……不哭不哭……」
可依接过纸巾,白了他一眼,胡乱擦拭,浓密的睫毛上也挂了细小的泪珠,目光斜望着床铺越发的楚楚可怜,似乎听不见他的连声劝解,幽幽一叹,自言自语:「唉,是我犯贱……」
一句话没说完,悲从中来,眼泪再次潸然而下,流成了小河。
岳寒一听更慌了神儿,迈着长腿跪在床上,手足无措,试着拍了拍她纤薄的背脊,语无伦次:「秦老……不是,可……可依,我没有……我是那什么……你别瞎想,我……我其实……挺喜欢你的……可是……」
可依听着他乱七八糟,水淋淋的大眼睛转过来瞪了他一下,忍住悲声鼻子却是堵的,哽咽着轻斥:「胡说什么,跟你没关系!」说完把脸埋进膝间,长发垂落,双肩微微耸动。
岳寒被呲儿得一愣,心中懵懂,眼见越劝越糟糕,没关系也变成有关系了,心里一急,伸手搭上了可依秀气的肩头。
接连不断的抽噎带起的轻颤顺着手掌传递,岳寒心头忽然涌起了莫名的柔软,探问和劝解的焦急消散了。
无论是因为什么,自己的过失还是别人的原因,都不那么重要。眼前这个原本明媚鲜妍的女孩儿心里的悲伤需要发泄和抚慰,而此时此刻,她的身边只有自己。
记得他还是个小学生的时候,有一次,放学回家发现妈妈独自垂泪。
以他小小的心思,自然无法理解妈妈为什么哭,感觉到的只有朦朦胧胧的心疼。他只是走过去,伸出双臂拢住妈妈的双肩,把头靠在她的颈窝里。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没过一会儿,妈妈就不哭了。
那时的小岳寒就隐约明白,有些事,不是非要分个是非,问个究竟,解决问题需要的可能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个拥抱。
岳寒不再说什么,只叹了口气,便俯下身去,双臂伸出,一只胳膊穿过可依的腿弯,一只搂住她的腰背,一女干气把她抱了起来,紧接着一身靠在床头坐了。可依便像个乖顺的小猫一样依偎在了他的怀里。
寒夜幽深,时光宁静,有温香在怀,不免气息微乱,心里却是柔软平和,不生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