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早就醒了,从许博轻手轻脚的起身出去晨跑开始。
整个身子像陷在轻绵柔软的怀抱里,挺胸舒腰,抛臀屈膝,用最自然舒展的姿势侧卧,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纠缠挂碍。
虽然身体的每个部分都渐次醒来,却都不约而同心满意足的一动也不想动。
是罗教授建议裸睡的,说这样有助于提高睡眠质量。
以前许博也提议过,被我否决了。
一方面家里并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更重要的是我总觉得光溜溜的毫无遮挡,心里不踏实。
这回得了尚方宝剑,那人立即理直气壮的让睡衣改行当了家居服,不但身体力行,并且做到了落实上级指示不过夜。
「你发没发现,罗教授今天有什么不正常?」
许博一边认真的做着家庭作业一边问我。
罗教授和可依的故事我已经在回家的路上跟他讲过了,毕竟作为案发现场的第一只耳朵,即便没有知情权,也有好奇心不是?
「没发现,罗教授还是那么专业,没两下我就昏昏欲睡的了……哎你轻点儿,掰鸡翅膀呢?」
可依这丫头的确有着秦爷独具的坦荡,交代过了罪行始末就再也不见她期期艾艾,欲言又止的样子了。
不过,昨晚上她自始至终的沉默寡言恐怕只有我俩明白,对于映在包间窗子上的那一对剪影,可依那所剩不多却纯净依然的女儿心里的纠结是不可言说的。
陈太太我是没见过,不过,办公桌上恩爰合影里的那位与昨晚的稀世妖孽绝不是一个人。
难道坊间的传闻真不是空穴来风么?
可惜,不论怎样,那些磨刀霍霍的丫头们都要跟可依姑娘一样临渊羡鱼了吧,毕竟对手早已登堂入室,而且几乎不是凡人。
「唉,可怜的秦可依……」我不由一声叹息。
「可依那个野丫头,不是跟野兽一样的教授很般配么,哪里可怜了?」
许博故意把两个同音字加了重音。我这才发现他坏坏的笑里藏着的小猥琐,不禁白了他一眼,可惜这人全没当回事儿似的,继续手上一板一眼的动作,委婉的提醒我。
「你就没发现罗教授按摩的时候屁股有点撅么?」
我就是悟性再差,情操再高尚,还是没能彻底脱离了低级趣味,终于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了。况且还有秦爷点播在前。
一把掐在他游弋在我胸肋之间的手背上,不知怎么,脸上的羞涩竟远远大于心头的恼怒,手上并没真使劲儿。
「那么请问许先生,亲眼目睹自己老婆让陌生男子产生正常的生理反应是什么感受啊?是不是很爽啊?变态!」
「首先,我想说的是,这至少证明了我太太是很有魅力的,能跟一位有魅力的女性白头偕老总是让人愉快的,不是吗?至于爽还是不爽,我认为很有必要采访一下我太太本人,听听她的亲身感受,毕竟我很在意她的切身体验,谢谢!」
我被他一本正经的贱样儿逗的「咯咯」直笑,夺过他装模做样杵在我嘴边的手机,狠狠剜了他一眼,一边摆弄着手机,一边慢条斯理的说:「对一个值得尊敬的人来说,他的生理反应当然也应该受到尊重,对某些淫邪之徒嘛,要是经常精虫上脑,就不如阉了省事!」说着,随手朝某个淫邪的地方打过去。
许博利落的躲过,抽走了手机,手上的动作继续着,已经回到了肩膀上,笑眯眯的俯身看着我。
「那么许太太,每次都要弄湿的小裤裤是不是也很值得我们尊敬呢?」
我一阵羞急挣扎欲起,可惜肩膀和胳膊都被牢牢的控制了。视野里只有压迫将临的宽厚胸膛和一张顽皮俊朗的脸,不知怎么就闭上了眼,任双唇被热烫的衔住……
没睁眼就是还没醒,是疏懒的我给自己找到的最蹩脚的赖床借口,仍旧能感觉到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阳光。
「嗯,这是个晴朗温柔的周末早晨。」我对自己说。
最近的两个月里,我的周末都是在老妈一遍一遍的催促下开始的,整天闷在家里,懒散而无聊。而在一切失去控制之前的某个周末,我在机场送走了唐卉,那个似乎总是匆忙赶路的女子。
「不要俯视深渊,深渊会向你回望!」
这也是唐卉临行前留给我的话。那时候,这句话自然是另一番深意。
她被公司派去加拿大,要半年才回来,而此间发生的事,我并没有让她知道。
她的确是太忙了,偶尔往来的信息,只够承载问候的重量,至少我是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的。
「你们就像双子星的两副面孔……」
许博是这样说的。我比他更能体会这个说法的内涵。
从小玩到大的两个女孩,有很多相似,又截然不同。我们的情谊是生了根的,虽然开着不一样的花,却不必担心空间的隔阻和时间的磨蚀。
只是在这样一个无需睁眼就觉得美好的早晨,我忽然很想她,如果她在,或许……
外面传来轻轻的说话声,很快,卧室的门开了。
应该是许博走了进来,我还是没有睁眼。他似乎站在床尾打量着我,看得我都不好意思再装睡了,才走过来,搬动我的肩膀,让我把身体放平,然后掀开了被子。
我顿时觉得自己完全的暴露在他的目光下,一阵本能的紧张,强忍住没睁眼。
很快,他粗笨的手指按在我的额前,颈侧,肩头……
我早就醒来的身体敏锐的感觉着温厚的指尖上传递的重量,一下明白了,这人是在复习罗教授的按摩课。
「真是个用功的好学生!」我忍不住笑着说话了。
「我就知道,你是在装睡,根本就没打算叫醒你。」
手上动作不停,只是力度稍微加重了,不再只是比划,实实在在的按起来。
他的一身运动衫还没换下,额头鬓角还渗着细密的汗珠,一股微重的气息压过来,清冽好闻,让人觉得蓬勃而又踏实。
这个男人变了,只是偶尔还能捉到一点毛头小子的浮躁,成熟男人的沉稳意味越来越多的在他依旧矫健的举手投足中显现出来,再也不需要担心他会动辄怒目而视,出口伤人。
是什么改变了他?是升职,是这段不同寻常的经历,还是什么人?
这几天,他好像不是那么忙了,是工作上有了变化,还是专门为我腾出时间?从前,他是有一班兄弟的,三五一聚,引为乐事,不知道周末有没有约了酒局?
「老公,周末你有什么安排吗?」
我心里已经盘算着给他放个假,男人该有自己的空间。
许博走完了一遍流程,拿过一个绿色的小瓶子。那是可依送的橄榄油。我不禁温柔的看了她一眼。
擦橄榄油已经成为许博每天必须操练的项目,自觉的如同他在享受一般。
「有啊!这么好的天气,我们去丰宁围猎!」
许博眼睛里放着光,把橄榄油倒在手心里搓了几下,按在我隆起的小腹上,细细的扭着。
滑腻温润的触感追随着他的手掌,让那缓慢匀实的摩挲变成一种难言的享受,好像整个腰腹臀股都被他托起。
腹中那个渐渐充实的存在,不再只有我能感知它的重量,也被他托捧着,爰惜着,憧憬着。
「那肯定是有酒有肉啦,老公你太会享福了!可惜呀,一个礼拜的晨跑白搭喽!」还是忍不住在揶揄中掺了酸酸的味道。
「没办法,谁让我老婆正在上膘的季节呢,我当老公的也不能落后啊!」
许博轻松的调侃着,一双油乎乎的大手已经从腹部移动到了胸乳下缘。那两个羞人的家伙一下被托得高高的。
「我说,回头让可依再多买两瓶送过来哈,你这大奶子太费油!」
「去你二大爷的!」
我强忍着在他有意的扭捏中勾起的舒爽,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你丫吃奶的时候怎么不嫌大呀!这会儿嫌费油了,将来还省奶粉呢!」
许博被我一顿抢白,没吐血,差点笑岔了气,按在我胸上的双手一阵剧颤。
「讨厌,被你压扁啦!」
许博勉强收住笑,一边打量我,一边把油脂细细的扭开,直到被皮肤充分的女干收,剩下一层淡淡的润泽。最后,他用力搓了几下手,像我伸出双臂。
「起床吧宝贝!九点钟出发,咱们还有一个半小时的准备时间!」
望着他明朗的笑脸,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