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想起那对慵懒的眼睛,宿秋月有些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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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山河府昆仑阁。
周晏玄护卫不力降职两级,但又因其带伤上阵、破案有功,且府内正是用人之际,遂仍代巡捕工作,俸禄照旧。程昭国玩忽职守、轻率失察,然念其不幸遇难、以身殉国,遂保留其一年俸禄,按月交奉至遗孀。
写完了这一段之后,陆挺便撂下了笔,他是个颇清秀的青年,只是眉头里总锁着挥之不去的阴郁,他看了一眼身旁捧着案件卷宗翻了半天的少年,问道:“阿难,你可有什么疑惑?”
少年的大名叫做贺难,与陆挺同为都御史门下弟子,排行最末尾的半个,今年刚满十五。按理来说他本不应该出现在这儿,但山河府历来都有“压榨”童工的传统,尤其是自家弟子,越有天赋的就越常在府中出没,恨不得每桩案子都搞成无限制辩论会,当年的陆挺就是这么过来的,而这贺难才思之奇、言辞之利更是不蹈凡律,妥妥的白马非马诡辩学派未来的当家人物。
“本来是有点儿,但现在都解决了。”贺难伸了个懒腰,这一会儿外面都快亮天了:“最开始我始终想不通究竟是谁杀了程昭国,因为从他尸体上的伤痕检验来看,致命的明显是刀伤毋庸置疑,可我怎么算都觉得时间对不上。宿秋月再快,总不能至于在一刻钟不到杀掉位于两座不同楼里的人吧?”贺难也不管这个大人那个大人的,反正他想叫名字就叫名字。
“先杀人后抛尸伪造现场不行么?”陆挺笑道。
“反正在我看来时间不对劲,就算转移尸体那也得把时间卡的很死才行。”贺难打了个哈欠,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