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绿灯上下更替,经过她身边的路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她大概哭痛快了,总算从放声大哭到无声啜泣。
知道自己这回丢人丢大发了,她索性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由它去了,扯起短袖抹掉一脸鼻涕眼泪,见湿掉的袖子沾上一大块糊掉的化妆品,她抽抽噎噎着在附近寻了间公厕,进去洗了把脸。
不洗干净脸,天黑后她该成女鬼了。
走出公厕,大哭过的女人脱力疲惫,站在公厕前茫然四顾。
停在不远chu的计程车司机眼尖,把车开过来,探头问:“小姐坐车啊?”
黄小善累得不想走路,就坐进去了。
司机抬头看后视镜,问:“小姐去哪里?”
黄小善愣头愣脑的没说话,泛着傻气。
司机头问:“美女去哪里?”
黄小善“去”了半天“去”不出个所以然来。
司机不耐烦了,“你走不走?不走下车,别耽误我做生意。”
黄小善鬼使神差地说:“去香港国际机场。”
司机立马换了张笑脸,“好嘞。”
车子刚起步,黄小善猛地叫停司机,陪笑说:“我说错了,不去机场,去大浪湾。”
她本想潇洒的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去法国偷偷见一面朝思暮想的男人。结果发现身上只有身份证,出国需要的其它证件都放在家里,她去机场演快闪吗。
司机狐疑地从后视镜看古里古怪的黄小善,“客人,到底去哪里?你别耍我啊,我们计程车可是连着警察局的,出了什么事可以自动报警的。”
“真去大浪湾,不然我先付你一些车费吧,到后再把剩下的给你。”黄小善掏出一张票子递给司机,司机这才发动车子。
黄小善这个怂包,好歹是军火集团老大的女人,被香港一个计程车司机这样呛声,他不载你就下车换一辆,四个轮子的计程车满街都是。
时值午后,朝公子看过时间,预计一家之主该下班回家了,遂信步去门口迎接她。
因前头他自作主张招了柴泽,两人间至今还有点小疙瘩,又被阮颂趁她情绪低潮的时候钻了空档,像这种多事之秋,放任两人间的感情裂痕自行愈合绝不是一个明智的举措,他决定今晚要将人关房间里哄到她没脾气。
很快,计程车载着黄小善回到家,她下车后没精打采地低头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