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烂身子,果然如他预计的那样,一滚下楼梯就晕了。
全身酸痛,身上肯定有几chu淤青了,不知道有没有骨折?他昏迷多久了,阿善一直在照顾他吗,他们怎么会肯?
黄小善把削到一半的苹果放一边,抽出两张纸巾,倾身温柔地擦拭阮颂脸上、脖颈里的汗珠。
阮颂双眼闭合,面上有道阴影在晃来晃去,她咻咻的鼻息喷在他的脸上,他不自在地动动身子,被黄小善看见了。
“阮阮,醒了吗?”
阮颂顺应她的呼唤,睁开双眼后跌进一双喜悦的笑眸里,他呆看笑吟吟的黄小善。
妈妈死后,他想不出世界上除了与他相依为命的阿庆,还有谁会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他从昏迷中苏醒。
“阮阮,醒了吗?”黄小善张开手在阮颂眼皮上晃了晃,她像想起什么,紧张地指着自己,问:“阮阮,知道我是谁吗?”
这女人电视剧看多了。
阮颂眨眨眼,虚弱地笑了,“阿善,你怎么在这里?阿庆呢?他竟敢叫你伺候我。”
“嘿,没事,我在香港是出了名的会照顾人。”黄小善扶起阮颂靠在床头,边利落地整理被褥边絮絮叨叨地说:“你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我们把你送来酒店的附属医院,阿庆知道后奔过来,安排妥当你之后,趁你还没醒来人就又跑出去了,他说过会儿就回来守着你。不是我爰说他,他照顾了你这么多年,居然还是没有经验,我都跟他说了不用盖两层棉被,会盗汗,结果他以为我妖言惑众,眼珠子瞪得铜铃大,凶得跟什么似的。”
黄小善说着哈哈大笑起来,安顿好阮颂后拿起苹果接着削皮,边削边乐。
她很理解阿庆的心情,毕竟人是在她的地盘上出事故晕倒的,他大概在顾虑阮阮,所以想对她动怒又得强行忍受,脸皮一本正经地抽搐,太逗了。
“阿庆是关心则乱,他从小就很有责任感,如果没有答应我妈妈照顾我,他早应该在香港娶妻生子,也不用这样到chu为我奔波劳碌,是我把他的人生拖累了,亏欠了他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