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把需要的东西拿出来摆好,再抬头,见被她脱掉的衣服又回到她身上,人还变老实了。他稍一愣怔,看一眼陪在她身边或站或坐的两个男人,以为是他们不想让他看见她的肌肤,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
哼,他解剖过多少具尸体,对人肉都麻木了,看谁都一样。
他戴上听诊器,直接将听诊头压在开衫上,聆听她的心跳声,听完手伸向她的双眼。
黄小善因为那巴掌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看见李医伸过来的手,心里发怵,下意识地缩起脖子,闭上双眼。
李医因她的反应心里有些刺痛,抿了抿唇,幽幽说:“我要看看你的双眼有没有因为水中的杂质跑进去而发炎,睁开眼睛。”
黄小善睁开眼,不好意思地低头憨笑,李医抬起她的下巴,掀开眼睑,仔细查看她的眼球。
她的下巴线条优美,宛如细腻洁白的羊脂玉,而她的脸蛋就在自己手下,一对黑眼珠像荷叶上的水珠,瞪大了注视他,眼里只有他一个男人……
李医的心仿佛被灌入某种振奋的力量,差点让他失了方寸,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柔软起来。
“为什么落水?”
“被人推下去的。”
“你又和人打架了!”
他的回答又快又响,引来三个人的注目礼,李医大窘,装作若无其事地检查其它地方。
黄小善亲历过“琉璃庄战役”,知道李医为什么说“又”。现在人还没被她骗进门,她就在人家心里落下了登徒子、暴露狂的形象,万万不可再贴上一个喜好打架斗殴的标签。
于是急忙摆手解释:“阿横,你别误会啊,不是我主动挑事的,是席琳发神经。我好好的站在湖边赏鱼,她突然出现在我背后搞偷袭,还好我身手敏捷,滚地翻转三周半,惊险地躲过她的偷袭。”
黄小善又巴拉巴拉鬼扯一通自己昨天如何如何神勇,虽然败了,但虽败犹荣。她还担心李医听她说自己打架打输了,会以为她是只软脚虾,再三强调最后败就败在席琳的两只肱二头肌发达的走狗上。
这厮在夸夸其谈的时候大概忘记了席琳提她后衣领,把她抖得像拉面这茬儿。
三个男人,包括认识她不久的李医,都知道黄小善有时候说话跟放屁似的,她自嗨的时候不能跟她搭腔,把她晾一会儿情绪自然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