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娃,你以为我稀罕你就是因为总是想要你吗,其实,偷偷跟你说,你给我的感觉可象我姥姥了,不是说你老啊,就是那种感觉——我姥姥带大了我和我姐,我姥姥比我妈明显漂亮,我妈比我姐明显漂亮,我姥姥说,女人和西瓜一样,一辈儿不如一辈儿。——我四岁那年,夏天炎热,邢台地震了,好多老头儿老太太都死了,我姥姥也没躲过去——我姥姥是蒙古人,没有名儿,只有姓,梁包氏。老家赤峰,后来挖出来红山文化,很多青黄玉器,天一样青,地一样黄。蒙古人多神,在众多强大的力量面前体察到神灵,风,云,雷,电,马,山,河,部落里脑袋被马屁股坐了之后坚持相信某种使命的人。红山的玉器里,这些神的小样儿都有。——我姥姥也给我系过一个铃铛,她说是长命锁,上面刻了八仙,银的。我当时觉得很沉,什么狗屁银的,全部黑兮兮的。我姥姥自己和散装的二锅头哦,到了下楼不方便的年纪,她让我姐带着我和瓶子去小卖部买,我姐说,大人管钱,小人管瓶子,所以我拎着酒瓶子,有一次,我在家门口摔了酒瓶子,被我姥姥痛打,并且没让我吃晚饭,我姥姥说,要我得个教训,学些生活的道理。——”
东瑞的声音可轻了,就贴着可娃的脸颊早她旁边絮絮叨叨,像个忧郁的小孩子。可娃已经彻底没有了反抗。
厉害吧,这就叫“软策略”,你以为东瑞无缘无故跟她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陈年老事儿做什么,这就叫“应用得当“,他现在一没家二没爹娘,跟她说家事最能软她的心!再说,用这样交心的方式说,能让她产生一种仿佛“我和他此时同命相连”感,这样的荒僻之地,同样两个可怜人——朱可娃同志不是最爰自己可怜自己吗,我把自己也说的如此可怜,不就是和她一样?
咳,你说,朱可娃也是倒霉,她这几个男人呐,哪个不是人精中的人精,所有心眼子都拿来对付她了,她招架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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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咳,这日子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