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濯这一次沉默了许久,沉默到黄衣女子都怯怯不安起来。他微微叹息:“恕在下直言,姑娘说人不是为自己而活的,那么也不当让别人为自己而活。”
琴欢颜略有意外的看向这位温和的友人,在他的印象与所得到的情报中,苏濯对所有人——尤其是女人,都是温柔的,也正是因此才让他在江湖上有了一些不算低的名声,而苏濯对黄衣女子的话已经可以说是他能说出的最严厉的话了。
但这般念头也不过一瞬,琴欢颜便不再多想,继续沉静在对剑道的感悟中。
客栈外是瓢泼大雨,厅堂中也仅有的几桌客人若有若无的悄悄偷窥者三人,但这些人对于琴欢颜而言,什么都不是。
女子涨红了脸:“没想到风流郎君竟然也会说这种话。”
苏濯淡淡道:“我说了应该说的话,和我是什么身份没有关系。”
他指了指自己,指了指琴欢颜:“我们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却因为姑娘而耽误;而姑娘想要做的事情,会让我莫名惹上麻烦。那位小公子的穿着明显显贵,他不会对你做什么,却不会放过我这位‘情郎’,甚至也会牵连到我的朋友。那么面对这种飞来横祸,我这般说姑娘,是否错了?”
黄衣女子抿了抿唇,放弃一般的低头认错:“苏公子说的没错,我一时冲动想了这种方法,却给你们带来麻烦。我一会儿便去找他说清楚,你并非我喜欢的人。”
苏濯摇头道:“然后再去找一个他无法得罪的人装作你的情郎吗?”
黄衣女子叹道:“他脾气固执,不这么做他是不会放弃的。”
苏濯反问:“你确定?”
黄衣女子一愣:“确定?”
“你确定那位小公子会因为你的做法而放弃?”苏濯淡淡道:“你确定不做这样的事情无法让对方放弃?”
黄衣女子咬牙道:“我只有这种方法。我是不可能跟他私奔的。”
苏濯道:“不论你心中是否下定决心与他分离,都不该骗他。将你的原因告诉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告诉他你不愿再见他的心情,告诉他你认真思索之后的决定。这样才不负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