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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濯摇头:“以武入道本就与修真另类,破碎虚空更是玄之又玄。虽说大宗师距离破碎虚空不过半步之遥,但是这半步之遥却比那些距离飞升半步之遥的修者更加的艰难。”

“但是现在的国师却连金丹修者都不是。”卫尚云冷着脸不悦道:“不过是承师门恩惠。”

“你也知道是师门恩惠。承天剑派不仅仅是国教,即使在修真界也是东大陆的正道第一宗门,你莫再乱说。再者若是国师动用法术,在这凡间除了破碎虚空的武者,便是大宗师来了也不过是平分秋色,这还是在国师不用法宝的情况下。国师防的是他国的修道者,而不是凡人们。若不是因为……”苏濯话音一顿:“若不是因为一些原因,承天剑派也不会找金丹以下的弟子来做这东陵国的国师。”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太快乐的事情,苏濯微微摇了摇头,他侧过头听着窗外一楼正厅的戏子咿咿呀呀的曲调,一边缓缓地喝着杯中的酒。

——又是这样。

卫尚云对苏濯此时的状态并不觉得意外,或者说,十分熟悉。从十四年前他们相识开始,面前的男人只要提到有关修仙的话题,都会陷入这种心情并不美好的状态。这般作为,这般姿态,仿佛他们无论相识多久,他对于面前的人来说,都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但是这并不妨碍卫尚云十年如一日的敬佩着这位周游四海的先生。前任国师是真正的大能,至少在凡人的眼中是如此,也因为这样卫尚云十分瞧不上住在凌霄楼中的现任国师。而在他的眼中,比前任国师更强的苏濯,是万分值得他尊敬的人。

卫尚云递给苏濯一张薄薄的纸片,上面画着一切奇怪的纹路:“先生,自您去年离京之后,国师想父皇进言要在京城各处刻上祈福的阵法,不知您能否看出什么名堂来。”

“我对阵法并不擅长。”苏濯仔细端详,随即缓缓摇头:“似乎并没有意义,只是单纯的图画而已。”

卫尚云点头道:“不过是国师为了得父皇高兴而胡乱画下的东西,先生不必太挂心。”

苏濯沉吟道:“若真是如此才好。”

卫尚云看向苏濯。对面的人比起十四年前已经完全看不出当时的狼狈与贫苦,面目红润白净,但并没有续须。被养的柔软黑亮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固定住,他穿着简单的青色长衫,腰间并无任何饰物,但实际上这是一个惯于享受也喜欢享受的人,他头上的木簪是颍东进贡的万年桃木的最中心部位雕琢的桃木簪,他的内衫是用上好的雪锦缎缝制的,外层看似普通单调的青衫纹样是全京城最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