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杀,他····是沈阳来的,刚才是他救了我,否则就被这三个贼害死了······”
老柴说了一半,眼神便开始涣散开来,两名塘骑擦掉眼泪,立即翻身上马,向东西两边警戒,荆丹离大哭不止。
立在马背上的那人一身便服,外面套着件厚实的皮袄。皮袄上面沾着斑斑血迹,一些已经干涸。
“兄弟,节哀顺变,人总会死的,当兵的死在战场上,不亏。”
荆丹离泣不成声,“若不是老柴在前面走,现在死的人就是我了。”
“我要急着去找武定皇帝,你们知道太上皇行踪吗?”
荆丹离沉浸在漫天的悲伤中,那人连续问了两次,他才清醒过来。
“太上皇这会儿不在宁边,不好说走哪里了,应该就在平壤附近。”
荆丹离忽然想起什么,对那人惊叫道:“你问这些作甚?可是要刺探军情?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是奸细,我是来给太上皇送信的。”
跟随在第一兵团后面的流民忙着砍伐竹木,制作成木筏摆放在绳索上做成吊桥。
当年在浑河战场,开原兵第一次渡河时,用长枪作为临时材料,捆起来放在绳索上,然后在上边铺设衣甲作为路面应急。
当然,现在形势远没有当年那么严峻。
太初三年十一月十二日,中路大军率先兵临平壤,在城外安营扎寨。
齐军将盾车布置工事之外,还在营寨外一二里距离内修建烽墩,作为明哨预警。
刘招孙收到一封从沈阳皇宫发来的塘报,金虞姬在鲸油灯下将信拆开。
“是杨姐姐写来的。”
刘招孙放下烤羊腿。
“念。”
杨青儿汇报了沈阳百官情形,朝廷概况,又说到刘堪学业,十月初二和老师打了一架,平手。
“一定是布木布泰怂恿他!”
武定皇帝怒气冲冲。
“她还说了什么?”
金虞姬继续念道:“亡父寿辰将至,伏念陛下百忙之中,于平壤城下,或在蔚山,设道场纪念父亲大人,父亲在世时,多与家人说起万历援朝战事,恨当年不得一举荡平倭患…”
刘招孙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