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曦向管事道谢,示意侍仆寻些银子做诊金。管事并不推脱,接过后又嘱咐几句病中禁忌离去,侍仆拿着新开的药方去煎药。尽管身子有些沉重,但睡了多时的温曦并无睡意,看向坐在床沿的冯庭真诚道谢:“不想还是麻烦冯兄。”看着温曦有些潮红的双颊,前两日仍好好的人此刻却躺在床上,冯庭宽解道:“温兄只需好好养病,其他事宜勿需担忧。”温曦微笑点头,只是那笑容里多少掺了些勉强。
往后两日,尽管药方多添了几味药,温曦的病情却并未好转,甚至有加重的迹象。原先温曦尚能起身用些饭食,后来身子瘫软只能在床上饮用汤水和汤药,身子发热的程度俞渐加深,虽有意识却常在昏睡。管事瞧着温曦虚弱的状态,担心是自己开的药方有误,恐背上一条人命,赶忙寻了个镇子招呼靠岸停船,与冯庭一同将温曦送至镇上的医馆治疗。
听闻冯庭两人对温曦病情的叙述,医馆大夫亦深感疑惑,管事开的药方确是无误,照常理这位公子饮用后不出两日即可痊愈,如今怎得反而加重。再细细瞧温曦此刻的症状,身子热度虽异于常人,却未至高热,嗓子干涩难咽,脑袋昏沉但意识清醒,只是昏睡的时日偏多,倒似慢性症,不致命却无从医治。
大夫无奈,只好依据温曦此刻的症状开药,挑了些药性偏重的药材。温曦用了两日,亦无痊愈迹象,管事有些担忧若是再这般耗下去,就无法按时到达明都码头,耽搁与明都商户的贸易往来。冯庭尽管不动声色,可心里亦担忧会试。这日温曦从昏睡中转醒,出言让管事与冯庭先行离去,待自己痊愈后自行前往,莫再因为自己耽搁行程。
冯庭为难地看着温曦,最后无奈与温曦告别,“温兄痊愈后记得来明都寻我,届时我与温兄一同参加会试。”温曦躺在床上微笑点头,管事退还温曦余下行程的费用,嘱咐温曦安心养病,与冯庭一同离去。温曦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强忍着胸口的酸涩,此时距离会试已不满半月,自己能否在及时痊愈?若是错过了这次,可就要再等三年,届时如何向娘亲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