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公子怎会听不出来这话的意思。</p>

毕竟就算没有遇见店铺这段神迹般的经历，他家中原本就有个老早就为他这档子事情开始想办法的女人。</p>

最好并且也是最礼貌的应对方法，洛公子也早就烂熟于心。</p>

给一个礼貌的微笑就可以了。</p>

圣皇妃也没有继续这个似是而非的问题，只是随手将匣子打开，将里面收藏的卷宗取出。</p>

读取很轻易，神念融入就能够获取这里面所有的信息。</p>

“洛公子请自便。”圣皇妃平静地说道：“儿今日受了些惊吓，我去看看她。”</p>

她需要留些时间出来，好好地思考一下下一步该如何去做。</p>

喜姬临走之前那隐晦的目光她并非没有看见，虽不是亲生也是亲手养大，那又不知道心思的道理？</p>

……</p>

天魔之战的战事，洛公子…老板并非不知道的。</p>

大天尊已经与他说过这件事情，当然也只是挑了些重点的事情，尤其是关于最后的描述――但手头上第九狱的记录则是极其详细的。</p>

从天魔帝辛出现之初的魔影重重开始，到最后席卷整个苍蓝与异域两端的超大战，每一个过程算得上事无巨细。</p>

这应该是第九狱后来在拘魂的过程之中，整合了大量战死者魂魄中的记忆之后，才能做到如此详尽的程度。</p>

老板手掌从卷宗上移开，随后在桌子上一抹而过，另一份完全复制的案卷已经出现。</p>

圣皇妃应该是掐着时间回来的。</p>

再次回到了凉亭的时候，装着天字号第九卷的匣子已经再次封存。</p>

她随手地将匣子推到了一旁，“不知道这份卷宗，洛公子是否满意？”</p>

洛公子微微一笑道：“明天可以帮皇妃治愈两位圣皇血脉。”</p>

圣皇妃怔了怔，讶然片刻，才点了点头，她发现自己有些低估对方了――好像一点便宜都不会白占。</p>

只是分论清楚的人，却是人世间最难交好的人。</p>

但能再次出手治愈两名替代品，终归是一件好事……起码在幽冥圣皇那边，会变得更有说服力。</p>

或许应该让幽冥圣皇亲自与此人见面的，只可惜此时此刻，那人除了自己之外，根本不会见多少人。</p>

多疑，敏感…甚至已在崩溃的边缘。</p>

圣皇妃心中暗叹，自从踏出最后那一步失败之后，那个人仿佛已经变得陌生，再也不是从前那一往无前，气魄盖世之人，而是变得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p>

他看不清皋陶，却也不知不觉间，变成了相似者。</p>

“夜深了，公子请回吧。”圣皇妃轻声说道。</p>

这夜她已经多有失态，再晚些便是不合适了……讨论没有结果，也是预料之中，她只是想要看看，这夜是否适合态度更强硬一些。</p>

洛公子却忽然笑道：“今日本是皇妃的生辰，只是日间事情颇多，来不及祝贺……生日快乐。”</p>

圣皇妃淡然一笑，祝词听多了，没有波澜。</p>

“这是送你的礼物。”</p>

洛公子取出了一盒子，四四方方，一个巴掌大小，勉强算是精致的，但显然并非什么珍贵之物。</p>

圣皇妃甚至看得有些眼熟……这似乎是她安排的那住小楼房间里面的小玩意？</p>

她脸色古怪地看了眼，旋即收下，想了想便有又伸手打开，看过一眼，算是收到心意。</p>

只是盒子打开的瞬间，里面却是空的。</p>

圣皇妃沉吟一番，好奇道：“洛公子为何送我一个空的盒子。”</p>

“空的盒子才能装东西。”洛公子轻声说道：“皇妃如果觉得合适，就用它来装一些不为人知，也不想让人知道的心事，然后埋在无人的地方，或许以后它会变成一件无价的珍宝。”</p>

凉亭里的洛公子温润似美玉，是很远的人。</p>

圣皇妃沉默半响，才优雅地笑了笑道：“有心了。”</p>

……</p>

蹲着角落的闻多打了个哈欠，担心是不可能担心的，永远都不会担心。</p>

他忽然心中一动，抬起头来，见女仆小姐此时已经回来。</p>

季冉亦步亦趋地跟在了她的身后，略显恭敬之色……看来是谈妥了。</p>

闻多脸色闪过一抹古怪之色，这个季冉妹子还真是不怕死――至于拜师的过程，闻多就不打算打听了。</p>

正要说话，女仆小姐却直接走到了庭院的门前。</p>

恰好庭院的门此时缓缓打开，洛公子从里面走出，与见第一面的女仆小姐姐相视一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