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关辛之照旧在永延殿照顾秦深,陈虚未差人禀报便悄然进来。
“我有一事要与你说。”陈虚面色黯然,连胡子都毛糙起来。近日换储之事几乎也耗尽了他所有精力。
“我想送你出宫,远走天涯再也别回来。”陈虚看着关辛之的眼,平静地对他说。这个青年虽是皇帝托他关照的人,但他心里是喜欢的,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像关辛之这样心眼少,一根筋的人可不多,眼下送走,自己又少一朋侪,不免遗憾。
“为何?”关辛之心里浮起不好的预感。
“前朝中宗皇帝驾崩,后宫1030人悉数陪葬,就连皇后也终难逃一死,南束为了防止后宫篡政如若幼子继位便去母留子……即便继位的皇帝已成年,也没有几个男宠能善终。”陈虚说到这份上,关辛之知道了自己的处境,秦深后宫有多少人他不知道,但是他的身份是什幺怕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如果皇后生下的是龙女,七王继位,她尚有一线生路,如果是龙子……而你比皇后境遇更加凶险,皇上将你交由我庇护,我自然是要办到的。”
关辛之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秦深,心里五味杂陈,他就是再不喜秦深,秦深也是他在这个世界里唯一能作伴的人,是他对原来世界的一抹留恋,现如今两人居然要走到如此地步,说关辛之一点触动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我走了,那他怎幺办?”关辛之无法做到一走了之。
“成为太上皇,被供奉起来,会有人照顾他的衣食起居。”陈虚解释。
关辛之又问:“那万一以后他醒了呢?”
“大势已去,只道天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