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敞开的肉体再一次抽紧,这回只因高潮前堆积起的快感。皇帝失控地哀鸣,双手在刺客后背上胡乱抓着,双腿夹得更紧,如同一只努力闭上的蚌。他的手脚死死攥紧,把自己贴到刺客身上,把刺客按进自己体内,无声地命令更多、更深、不要停。刺客满足他。这只蚌吞咽着体内的肉块,裹紧,留住,珠胎暗结。
被突发状况打断的高潮终于来了,皇帝破碎的呻吟戛然而止,一口咬住下唇,浑身簌簌颤抖。刺客掰开他的嘴,拇指揉掉唇上血珠,翻弄里头震颤的舌头。刺客的抽插也失去了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急,最后用力插进最深处,像要直接捣进子宫。
他射精时再次握住了皇帝的阴茎,粗暴地上下撸动。皇帝终于尖叫起来,紧随而来的第二次高潮把他逼出了眼泪。当刺客射进他体内,他稀薄的精液也溅满了刺客的掌心。
有一阵子谁都没说话,刺客倒塌在皇帝身上,室内只有两人混乱的喘息。极乐温水般冲刷过他们,从身体到大脑,柔化一切尖锐的边缘。连刺客都感到了惊奇,与之前无数露水姻缘比起来,这预料之外、常规之外的一炮,竟然比哪一次都快活。
他翻身躺倒皇帝身边,又支起身去看对方。往下瞄,只见那两瓣肉唇还敞着,乳白色的精液慢慢流出来,如同被暴雨蹂躏过的花瓣,看来奇妙地美丽。刺客心里头倒不觉得得意,只觉着什幺事发生了,完成了。他往上看,皇帝半开着眼睛,眼神茫然,就算刺客伸手把他往怀里揽,他也没什幺反应。
又过了一会儿,皇帝才缓过劲儿来,发现自己靠在刺客怀里。他眨巴着眼睛,刺客都能看见他脑袋里的齿轮重新运转起来,思索着自己怎幺落到了这等田地。刺客轻轻摩挲着他的后背,等他挪开。但皇帝只是叹了口气,调整了位置,放弃似的依偎到刺客胸口。
刺客觉得一股热气从胸口直冲天灵盖,撞得脑门嗡嗡响,脸皮突突跳,整颗脑袋奏出一区交响乐。这感觉好似死人复生,亦或此前从未活过。皇帝若是能看到他的脸,怕是又要笑话他了。
“这不是……我预期中会发生的事情。”皇帝喃喃自看 就 来 i.com语。
我也没想到,谁能想到?刺客心说。片刻之后,他意识到皇帝本不愿享受这件事。皇帝已经准备好接受痛苦,本指望忍受痛苦,如此一来,这场意外便只是刑求,他能够理所当然地憎恨刺客,一如憎恨他自己的身体。
“伟大的皇帝”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皇帝说。
“不是的!”刺客突兀地说,“你不是。”
“什幺?”皇帝问。
“怪物。”刺客胡乱比划了一下,“你像是,像是坎拉……你知道祂吗?战争与生育之主,死与生的掌控者,我们的王与母亲。”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以为西北部族的旧神是女性神祇。”
“不,坎拉是雌雄同体的。”刺客说,“我出生的时候被扔在坎拉神殿外头,那一年西北饥荒,神殿本不打算收养孩子,但那天是满月——坎拉在满月夜只是生之神,是慈悲的母亲,所以长老收养了我,我活了下来。”
“……今晚也是满月。”皇帝在他胸口闷闷地笑。
“啊,今晚也是满月。”刺客吃惊地说。
在皇帝提起前,刺客完全没想到这茬。他离开故乡太久了,坎拉神像的面目已经模糊不清,为神明狩猎的日子像在上辈子。内战开始的第一年,为了讨好帝国,叛乱者推平了神庙,命令所有人只准信奉帝国的至高神。可惜这没能换来帝国的支持,内战结束三年后,刺客听说帝国派去建设西北的人,又重新建起了神庙。
坎拉神的神庙。
西北的人叫坎拉“旧神”,叫至高神“新神”,两种信徒在西北混居。
“我应该谢谢你。”刺客局促道,“呃,神庙的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