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渊没去捡,就站在原地看篮球滚远,最后失了力停在某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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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顾鸢初中同校不同班,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初三的考前动员会上,顾鸢作为学生代表上台讲话,穿着蓝白色的校服,架着眼镜,一副标准的好学生模样,在此之前贺渊对这位年级第一只是听过的程度,他虽然成绩不差,但跟那些好学生一向不对付,听别人说起也只是不屑的撇嘴,那天他站在大礼堂里,站在几百个学生中,远远的看着台上那个人。
“还长的挺好看的。”贺渊这样想。
“小白脸似的。”心里又补了一句。
那次之后贺渊再没见到他,也许在走廊上碰见过,但是没注意。直到有天晚上,贺渊跟几个哥们儿留在学校打球,出校门的时候都快八点了,路过一个巷子口却听见里面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x市作为省会治安还算不错,但偶尔也会出现这种不良青年敲诈勒索的事件,贺渊转了个方向走近巷子,掏出手机随时准备报警。
他没走太近,只看到四五个人正跟两个学生模样的人对峙,两个人都穿着自己学校的校服,站在前头的男生右手上还握着一个破碎的啤酒瓶子,刚刚的玻璃破碎的声音应该就是从这里发出的,因为离得远贺渊也听不清那几个青年在说什幺,只隐约听见几句骂人的话,为首的上去推了一把那个男生,男生说了句什幺,声音有点熟悉。
好像……是顾鸢。
意识到这一点的贺渊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挡在顾鸢身前,举起手机,“我已经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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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渊站在空无一人的球场上,回想着那个时候的事,明明手都在发抖,还要举着酒瓶子震慑对方,明明平时冷淡到让人无法亲近,却硬是扯开一个笑去安慰哭个不停的初一女生,甚至把那个女生一直送上了公交才转身走进附近的药店,买了酒精和纱布去处理自己不小心被划破的掌心。
跟传闻中那个冷淡疏离的顾鸢似有出入,会害怕、会恐惧,却温柔而体贴,过去那些被自己不屑的种种,都成了不同于他人的魅力。
早早意识到自己性取向的少年在经历过恐惧、经历过迷茫、经历过无助后,第一次有了“也没什幺大不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