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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正对鲁泽之摆出款款深情模样的关山尽猛得一僵,浑身寒毛直竖,没一会儿背心都冒冷汗了。心下叫苦不迭,面上还得若无其事地朝平一凡 看i.o rg似笑非笑地一睨,神态很是轻蔑,但熟知他性情的人却明白,他对眼前相貌平庸的男子,有些忌惮。

这一切自然分毫不差的落入颜文心眼中,他半垂着眼八风不动似品茶,心里却已经多有思虑了。

嗯......他是不是病了?吴幸子轻声喃语。

平一凡听进耳中,温润的眸底闪过一抹戾气:谁病了?

啊......吴幸子这才发觉自己不小心将心里话说出口了,连满捂着嘴神色尴尬,平一凡轻叹,轻轻扒下他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亲。嗳,别这样......旁边都是人......吴幸子老脸刷得红透了,关山尽瞬间被塞到脑后,差点都想不起来这是谁。

嗯?不喜欢?平一凡倾身将人搂进怀里,又在他掌心吻了两下,那模样蔫坏蔫坏的。

喜欢倒是很喜欢,可脸皮薄呀。就是以前和关山尽在一块儿的时候,亲热都是躲着人的,顶多就染翠、黑儿和两个丫头见过,可没这幺大大剌剌。吴幸子试了几回抽不回手,索性把脑袋藏起来装死了。

平一凡要的就是这样,叫这老东西别再看那什幺关山尽、颜文心了。

所幸关山尽也并未久留,鲁泽之喝了茶,用了块点心后,露出疲惫的神情,骄宠着他的年轻男人自然并未漏看,贴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后,便起身告辞。

当然,身为镇南大将军,又是护国公世子,关山尽自是没有理会平一凡与吴幸子两个平头百姓,派头摆得十足,连同与吏部尚书颜文心的客套都显得敷衍,一刻也不想久待。

离去前,鲁泽之又朝吴幸子看了眼,勾起一抹清丽的浅笑,笑容彷彿有千言万语,简单汇做一句话大抵便是:丧家犬。

也不知吴幸子看懂了没有,老家伙还愣愣地看着关山尽。可平一凡与颜文心可都没漏看。

平一凡垂下眼遮去眸底的厌恶,手上温柔地将吴幸子的手掌摊开,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捏了一圈后,十指交缠。

而颜文心则不动声色,藉着光影的遮掩,将吴幸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末了用茶杯挡住唇边的浅笑。

既然关山尽走了,平一凡也没心思继续待在此处,他今日带吴幸子来,本只是一点小小的试探,又知道老家伙喜欢听琴,才收下了白绍常的请帖,否则他又何必大费周章这一遭?

可眼前的点心还没吃完,白府的点心倒是一绝,并非多幺精緻的吃食,不过就是几块蒸糕,玫瑰味儿的、松子仁的、裹了一层糖霜的,蒸糕本身口感细緻绵密,外鬆内软,奶与麵的香气十足,既不被玫瑰松子等夺了味儿,又不至于压过一头格格不入。

蒸糕上裹的糖霜显然是贡糖,晶莹剔透宛如细碎的水晶,定然是皇上赐给白家的,光这一道点心,也足以窥见白府待客的用心。吴幸子本就喜欢吃,也不爱浪费,不住打量关山尽与鲁泽之案上留下的点心,那心痛的模样平一凡看得好笑,索性勾着他的下颚转向自己,笑道:都说秀色可餐,平某的颜色难道比不过几块蒸糕吗?

语气听似调侃,里头的醋味浓得能燻死房玄龄的夫人。

哪能这幺比呢!吴幸子被男色一迷,顿时就忘了那几块无缘的蒸糕,乖巧地张口接受平一凡餵来的点心。

见两人神态亲暱,颜文心拈了拈长鬚开口:小后生挺面生的,是哪里人哪?

吴幸子当然不认为自己会是小后生,可突然听见颜文心搭话,嘴里的蒸糕便有些味如嚼蜡了。仅管多了一分拘谨与高高在上的气势,仍是二十年前那温润宛如春风的清朗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