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教训是不教训了,偶尔敲打敲打还是必要的。
被爹叫住,颜采君噘着小嘴拖拖拉拉策马来到父亲跟前:爹──
毛毛躁躁像什幺样,今日让你骑马是謢持家中长辈,你再如此肆意,就进车子里来。颜文心蹙眉斥责。
哎唷,爹,我知道了,女儿乖点就是了。颜采君吐吐舌,她人虽张扬肆意,却不是傻子,从不会踩着父亲的底线。
反正适才也玩够了,便安分待在父母车边。
后头是谁的车?颜文心叫女儿来却也不只为一番敲打,他撩起车帘时注意到后头一辆朴素的马车,看不出来属于谁家,不由得上了心。
嗯?颜采君回头看了眼,耸肩:不认识,也没听他们说起,肯定是普通人家,要是京官或世家,还能不来同爹问几句好吗?
嘘!小女儿不许妄口舌,派人去查查后头的车是哪家的。说罢放下帘子,蹙眉陷入沉思。
颜采君见父亲看重此事,自然不敢怠慢,对不远处的大表哥招招手,兄妹俩人嘀咕了几句,年轻男子便策马往后过去了。
可惜却扑了个空,除了车伕之外,他没能见到主人家。而车伕的嘴倒是挺严,问了几句都被四两拨千金的应付过去,最后只探问到了车主是个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家住哪里、姓什名谁都问不出来,大表公子儘管心里郁闷,可对方老老实实地在谁都能走的路上驾车,也没有冲撞颜家,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颜文心知道后,默然不语。
又说平一凡与吴幸子两人离开马车后,便顺着不远处的山中小径漫步,夏日时分又接近正午,日头有些毒辣,没走上几步吴幸子就热红了脸,汗水一滴滴往下滚落,儘管如此他也不觉得苦。
北方的热与南方的热不同,对吴幸子来说并不难适应。再说了,身边还陪着平一凡,即便是刀山火海,他也愿意走一辈子哪!
要是累了就对我说,咱们回去坐车也无妨。平一凡瞅着他热红的脸,有些心疼地拿出汗巾替他擦汗。
不累不累。吴幸子连连摇头,偷偷地将平一凡的手握紧了些。多走些路,也好等会儿 .o rg多吃点斋饭。
闻言平一凡不禁笑了,点点他肉肉的鼻头:好吧,既然你想多吃点,我便捨命陪君子了。千云梯有九百九十九阶,你量力而为,真的不行了千万别勉强,我能背你,嗯?
语尾的嗯像小猫爪子,在吴幸子耳朵里心尖上扒挠,他连忙捂着发烫的耳尖,羞涩地点点头。
千云梯确实不好走,不只是长,而且陡峭,加上夏日炎炎,走到六百多阶的时候,吴幸子终于还是受不住停下来喘气,汗水都糊在眼睫毛上了,平一凡立刻替他抹脸。
我背你?这并不是头一次询问,可吴幸子看着平一凡翩翩佳公子的模样,摇头。
不了,你也挺累的不是吗?咱们慢慢走也就是了。问话的要是关山尽,吴幸子想自己应该就点头了。
平一凡微皱眉,索性不再问了,乾脆俐落地将人打横抱起来:你要我这样抱着你上去,还是自己趴我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