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纸是包不住火的,除了灯笼(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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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也没能久坐,吴幸子草草送了东西,约好下次回来一定去舖子吃豆腐脑,就被关山尽拉走了。

明天去看柳大娘,你可不能这样啊。回去的路上,吴幸子有些悻悻然地叮嘱,他总觉得关山尽这几天不太对劲,似乎刻意防着别人接近他,为什幺呢?

嗯。关山尽无所谓地哼了声,搂着吴幸子也不管是否席天席地的就吻上了,直把人吻得气喘吁吁、眼眶泛泪,这才餍足地舔舔唇抽身离去。

明天见完柳大娘,我们就回马面城吧。关山尽轻柔地抚着吴幸子被吻肿的唇。

这幺急啊?吴幸子有些迟疑,他想着既然要离开一阵子,那得将鲲鹏图和父亲的书都带上才行,虽然行李不多,可匆匆回来又匆匆地走,他捨不得。

这小屋乘载了他半辈子的岁月,就算只有一个人,也是他安身立命的地方。

可他也不知该如何留关山尽多待几日,既然鲁先生开春就要大婚,日子确实有些赶了,关山尽想早些回去马面城处理婚娶事宜也是情有可原。

你还有什幺事要做吗?

这倒是没有......言谈间,两人已来到家门前,吴幸子看着这栋小屋,莫名有种很长时间里大概都回不来的感觉。他摇摇头,心里暗笑自己想多了。海望,你为什幺愿意让鲁先生娶妻生子呢?

这个问题猝不及防,关山尽竟愣住,半天回不了话。

倒是问话的人没什幺心眼地喃喃自语:我看鲁先生也很喜欢你啊。说来也好笑,我先前没回味过来你们的关係,多亏李大娘大些话我才弄懂呢。

弄懂什幺?关山尽声音嘶哑,他原本正要点蜡烛,现下却手指僵硬,全然忘了自己打算做什幺。

嗯?你和鲁先生不只是师徒吧!他是你的心上人,不是吗?吴幸子眨眨眼睛,屋子里黑得很,窗外月光又暗淡。他啥也看不清楚,只听见关山尽蓦然嘶哑的声音及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心里有些慌,他摸索着要点蜡烛,手腕却被狠狠扣住,那力道大得惊人,几乎直接折了他的手臂,痛得他唉叫出声,依然半点没有放鬆。

海、海望,你弄痛我了,快鬆手......

你知道了?关山尽的牙咬得喀喀响,手上的力道越发沉重,捏得吴幸子的腕骨都发出咯咯声,人也带着哭腔叫痛。回答我!你都知道了?

我、我知道什幺?吴幸子痛得掉泪,脸色惨白,彷彿下一刻手腕就会被直接捏碎。他颤抖地哀求:你、你鬆开我......我很疼......

你知道......我只是将你当成鲁先生的替身?你知道我心悦鲁先生?你知道......原来你都在装傻吗?他不但没鬆手,还一点点将人扯近自己。

啊?吴幸子压根没听懂他的意思,这模样过去让关山尽心软,现在却只余愤怒。

原来他都用这副模样欺骗他吗?原来他什幺都知道了?所以他留在自己身边,反倒是另有所图吗?各种念头闪过,最后不知为何停在一张鲲鹏图上,关山尽先是一愣,接着彷彿被火烧着似地猛地鬆开手。

吴幸子低声痛呼,身子不稳地往地上摔,所幸摔倒前一刻被关山尽揽入怀里。

他喘口气,余悸犹存地瑟瑟发抖,手腕痛入五脏六腑,也不知道究竟断了没有,他现在是动都不敢动了。

我到底该拿你怎幺办才好?关山尽不知问的是自己还是他,适才他一时疯魔了,竟险些伤了吴幸子,这会儿有些后怕的心跳如雷。吴幸子不是傻子,李大娘那些传言既然传入他耳中,综合在马面城时所见的自己与鲁先生之间的相处,肯定也能猜出一二来。

让他愤怒的究竟是什幺?关山尽难得陷入茫然。

我替你揉揉,你别怕我。他放低了身段,语中竟带了些微的哀求。

吴幸子抹去眼泪,点点头,将手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