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尾刚落,人已经翻出书房,脸上都是汗水,埋怨地瞪着站在书房门口仗剑而立的关大美人,眼睛瞬都不敢瞬一下,就怕被沉鸢剑戳出个血窟窿来。
你时间掐得倒好,还能知道吴师爷骑完马了才回来?关山尽也不知自己为何生气,他就是不愿意有人听到老鹌鹑的呻吟,看到他的媚态。
你当我愿意吗?华舒就跪在外头,我总得来带话呀!耳力好不是我的错,谁要你们不进屋里呢?院中原本隐隐约约传出来的呻吟声停了,满月才敢偷偷摸进去打算传个话的,谁知道会刚好听到两人说情话呢?真是冤枉死他了!我听你对师爷说你也想骑马,转头就逃了,后面啥也没听见了。
咽喉上还留着沉鸢剑残留的锐意,满月又退了几大步,弥勒佛般的脸上满是郁结,苦闷得要命。
真是平白惹祸,鲁先生这蓝颜何止祸水,压根是天灾。
既然鲁先生睡下了,华舒怎幺又跪在外头。关山尽心里虽然不悦,但也并没真要满月见血,给个下马威也就是了,既已达到目的,他手腕一翻将沉鸢剑重新回鞘,对满月勾勾手指。
连连拍了几下胸口顺气,满月才余悸犹存地走回书房,身上的汗水被冷风一吹着实冻人,他连忙钻到火盆边烤火,顺便替自己倒了杯热茶牛饮一顿才满意。
华舒说想见你,见不到人就跪着不走,也不知道心里有什幺盘算,大概还是为了鲁先生吧。满月咂咂嘴,关山尽身边都是京城来的好茶,还有几斤贡茶呢,难得有机会自然得开喝才对。
为了鲁先生?关山尽皱眉,他对华舒这个人没啥记忆,也不知道何时就留在鲁先生身边服侍,久而久之脸倒是记熟了,也知道鲁先生对他颇为信任重用。
你还记得前些日子你让我送走华舒吗?满月随口一问,倒不认为关山尽还记得这种小事。
果然,关大将军倒了杯茶啜着,对满月耸了下肩。
总之前些日子你让我送走华舒,哪知道他才离开没两天,鲁先生就又把人找回来了,说是用得顺手不想让其他人服侍,要我告诉你一声,他替华舒谢罪。
他要替华舒谢罪?关山尽面露不喜,冷哼道:也罢,既然鲁先生用的顺手,这种小玩意儿也无须介意。要是还不懂得听话,就卖到南蛮去吧。
那你要见见这小玩意儿吗?
他这幺喜欢跪,就继续跪着吧,免得回去打扰了鲁先生休息。但凡与鲁先生太过亲近的人,关山尽都是不喜欢的,他派到鲁先生身边的人都明白,自然也不会与鲁先生有过多的接触,也就这个华舒了。
明天真要带吴先生回清城县?
是,怎幺?年关将近,边城事务轻鬆不少,满月也能喘口气,关山尽自然走的更没有心理压力了。
鲁先生你打算怎幺办?他脚伤内伤都没痊癒,乐家三小姐这些日子天天来关心,要不是碍着你恐怕早把人接去乐府照顾。你就这幺心大?这可不是关山尽向来处事的方式,过去胆敢接近鲁先生或对鲁先生示好的人,或多或少都吃过苦头,久了谁都知道鲁先生是关大将军的硃砂痣,碰都不敢碰呢。
也就这乐家三小姐自幼娇养,也是个娇蛮任性的主,并没如何把关山尽放在眼里,胆敢大张旗鼓地追求鲁先生,还真让她给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