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招呼在桌边坐下,桌上已经放了两菜一汤,有荤有素喷香扑鼻,吴幸子嚥嚥口水,连忙放上自己带来的酒菜。
大抵是没想到自己的秘密会被同僚发现,一时间三人气氛有些郁闷,只顾着埋头猛吃饭,直到酒足饭饱了,小哥将张捕头赶去洗碗,吴幸子才鬆了口气。
这鲲鹏社,很厉害啊......吴幸子感叹。
是啊,幸子哥一定也能从鲲鹏誌上找到良人的。小哥点着头鼓舞他。有什幺想知道的,儘管问我吧。
吞吞口水,吴幸子才详细地问了鲲鹏社的事情。
总之,依照小哥所说,鲲鹏社遍布全国,无论哪个穷乡僻壤、边境地区都有鲲鹏社的分社,离清城县最近的分社在鹅城。
当然,既然是祕密结社,也就不会大喇喇地挂招牌营业,鹅城的鲲鹏分社是用骨董舖子打掩护的。
小哥详细地教导吴幸子如何找到骨董舖子,要对掌柜说什幺切口,要带啥东西在身上,又保证鲲鹏誌绝对绝对保密但内容丰富,最后拍着吴幸子的肩膀:幸子哥,我们找个好男人过日子不容易,但凡有那个意思,何妨试试呢?人生苦短啊。
这是这是......吴幸子连连点头,把一切都记下了,心里也隐隐有些雀跃地告辞了。
第二天,吴幸子起了个大早,雇了柳老头的牛车便赶往鹅城。
鹅城原本不叫鹅城,而叫做宣夷城,一开始是个跟清城县一样贫苦的地方,甚至更山穷水恶,毕竟清城县好歹是个县啊。
后来,城中有个姓黄的养鹅人,也不知怎幺做的生意,靠着养鹅卖鹅竟然成了一方首富,把家乡建设的有头有脸,不知不觉成为邻近五百里最繁华热闹的一座城了。
因此后来附近的人都把宣夷城喊做鹅城,久而久之几乎都忘了鹅城的原名。
吴幸子并不是第一次来鹅城,毕竟清城县太小太穷,逢年过节想将年货买齐,还是得上鹅城一趟。可每回来鹅城,吴幸子都觉得满身尴尬,总觉得有人盯着他看,偷偷笑他乡巴佬。
明知道都是自己乱想,可吴幸子还是控制不了。
他匆匆地按照豆腐小哥指的方向走在鹅城最繁华的那条街上,没多久就找到了听说是鲲鹏分社用以掩护的骨董舖子。
那铺子可真大,富丽堂皇雕梁画栋,所在的地区吴幸子从未踏足过,铺得又扎实又美观的石板路走起来平稳舒适,放眼看去都是修建得碧瓦朱甍的铺子,随风而来的是阵阵说不清的香气,吴幸子差点连路都不会走了。
侷促地在骨董舖子外晃了好几圈,吴幸子才一咬牙举步往里走。
一进舖子里,他就后悔了。
真正是动都不敢动,放眼望去都是名贵得他认不出来的好东西,恐怕就算搓掉一块漆,他都只能用草蓆裹尸了。
客官,您想找什幺吗?伙计倒是很热情地迎上来,彷彿没看到吴幸子一身穿着乾净却陈旧,洗得有些毛边边了。
我、我...有汉玉宝塔吗?险些就忘记小哥教的切口,吴幸子呛了声才终于开口。
客官要的是什幺样的汉玉宝塔呢?伙计眼底闪过一丝微光,面上半点不露依然笑得亲切。
是、是董贤把玩过的。
董贤吗?伙计笑了笑。这位爷,这东西小的说不準,不知您愿意去后头跟掌柜聊聊吗?
当然当然...吴幸子抬手抹了抹额上的汗。
伙计也不多废话,带着他往舖子后头走去。
董贤?正要踏出前厅时,一个悦耳彷若歌声的轻语,滑进吴幸子耳中。
他下意识回头看去,一抹身穿黑衣的人影映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