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山晨与何六互换一个眼神,立即跟上。
段老夫人与三爷,只请段财过去。女子半侧过身,语气冷淡地说了一句。
还是阿财了解他们,在何六爆粗口前好声安抚道:没事,不就老爷找吗?还能有什幺要紧事?
程山晨只手挡住何六避免冲突,见人已走远,才赶紧穿越密林,绕远路追去。
厅堂上,刘惠与段演对坐,清风徐来,茶香四溢,一缕青丝摇曳,只见段演身旁端坐一人,女子微微弯腰,笑得三月春色都相形失色。
白昼下再见倩影,玲珑二字当之无愧,而他明明有着相似的容貌,却更加自惭形秽。
见过段老夫人、三爷…阿财未步入堂中,在阈前跪地行礼。
他正思量该如何称呼女子,刘惠已说道:向三夫人请安吧。
喔,原来是夫人。阿财无意识地点了个头,开了口,竟发不出声音。
他自个儿都吓着了,一声太太,或是三奶奶,都行,话早通过了脑子,却偏偏卡在喉头上,突觉一阵不适,呛咳数声。
咳!咳咳…!他咳得眼里有了泪,抬不起头,刘惠看着他的后脑杓,厌恶地蹙起眉。
受凉了吗?
听见那一句关心,阿财将头压得更低,老爷太久没和他说话,仍是熟悉的声音,却多了份疏离,没…小的并无大碍,多谢老…多谢三爷关爱。
他说话不够严谨,刘惠眉间川字更深,段老夫人教育下人的手段向来让奴僕们闻风丧胆,今日她却耐下性子,舒展紧绷的表情,柔声道:演儿,你遣他来,是想说什幺?
阿财,你过来。
得令,他终于跨过门槛,这竟是他二十几年来头一回步入段府厅堂。
入了厅堂,他的身分仍需跪地候旨,阿财晓得自己的这张脸根本不该出现于此地,更明白此刻他的存在有多惹人厌,可是老爷唤他,他就会在这儿。
玲珑,他便是段财。
闻言,他看见那名女子从男人身后怯怯地探出头,瞧了他一眼后便瞇起笑眼,她轻轻颔首,婉约绮媚,惹人怜爱。
哪儿像?瞎了眼才说他俩相像!
她的一颦一笑都柔情似水,他连万分之一的风韵都学不来。
望着几乎能完全躲藏于段演身后的娇小身躯,阿财想起自己老喀得老爷身子疼的硬骨头,他神情木然,倒是刘惠已沉不住气,演儿,这是怎幺一回事?
段演没回话,倒是傅玲珑体贴地代答:昨晚我俩畅谈一夜,夫君与我分享了许多趣闻,其中…她看一眼阿财后,温婉地说道:有一位公子总是出现在故事中i.,与夫君一同面对重重难关,忠心不二,令人钦佩。
讚美可以给予很多人,温麟受得起,雷嚎弟兄也受得起,可放在一位与未婚妻有着相同面貌的男人身上,可就不是那幺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