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昴烧到了三十九度七,挂了两瓶点滴,朦胧中被人塞下硬生生塞了一堆感冒药后,这才放他入睡。噩梦一连串的袭来,中途说了很多胡话,有几回陈栋楠都被他突如其来的尖叫给吓到了。
一觉睡了二十个小时,等孙昴从沉重的疲倦里醒来的时候,天色依旧是昏黄的,落日的霞光洒在被单上,有一丝暖意,他恍惚了几秒,确定梦里的那份痛苦已经离他很远了。
但心里没有半点解脱的快感,总有那些不明晰的压抑裹在胸口。
坐在他身旁的陈栋楠突然出声了,“哟,醒啦。睡的挺久。”
男人正握着手机在屏幕上激烈地厮杀,陪床这件事情实在是无聊,他下午做完实验回来,孙昴还躺着, 他摸了摸对方带着胡渣的脸颊,好像就这幺睡了一天就瘦得凹下去了,他看了片刻觉得那模样像具尸体,没一丝生气,没一点动静。不如平日里和自己生龙活虎罗里吧嗦的模样,虽然讨嫌,倒也有趣。
医生说发烧是肛门使用过度引起的发炎,换句话说,他是罪魁祸首。陈栋楠顶着医生严厉的那眼光被审视了很久,在一长段夹杂冷嘲热讽的告诫之后,终于放他坐在椅子上做个安静的陪护。
等的挺无聊的,他就拿起孙昴的手机玩着他平时下的游戏,打发打发时间。
孙昴注意到了这一点,皱着眉头,他喉咙有点干,发出的声音很沙哑,却还是执着的开口了,“你把手机还我。”
“等等,马这局就完了,给你打晋级赛呢。”
“不,现在还给我。”
陈栋楠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孙昴表情特别冷淡,嘴唇抿得紧紧地,好像在看他,又好像透过他看窗外的天空。
“切,输了别怪我。”陈栋楠把手机丢给他,从凳子上站起来,自上而下地看了他一眼,“你这样子看来是没事了,那我就走了。”
孙昴不搭话不理会他,接过手机揣进兜里,就从医务室的病床上走下来,手脚有些迟钝地弯腰系上鞋带。从醒来到刚刚,他都是以这副冷淡又倦怠的表情面对着陈栋楠,感觉被忽视了的男人有点不爽,他叫了一声,“你去哪儿?”
“回宿舍。”依旧格外冷淡的回答,孙昴眼睛略过他不再说话,直接出去了,独独留下对方一个人留在医务室里。
孙昴连续两天没有回去,理所应当得到了一片嘘声,宿舍的哥们儿全发出了意味深长的口哨声,揽着他的肩膀就问东问西。
“怎幺样呀这个周末是不是过的很性福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