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近一僵,这才把嘴角的笑意落下,恢复到一片面无表情的样子,甚至带着几分阴沉。
然而,这才是真实的余近,他心思极重,又极为记仇,根本未有一天从以往发生过的那些事情中释然,此时没有假笑遮掩,他整个人便显得既阴鸷又抑郁,让人很难把他和平日那个总是笑眯眯的狐狸眼联系起来。
因为他深知羽翼未丰之前,自己这种过于阴森的模样很容易惹到麻烦,平日便自愿带上微笑的面具掩盖真实想法,甚至于因为太过习惯于这面具,差点让他都快忘了自己原本是什幺样子。
只有在这里,在麓野这个唯一一个知道他过去的人面前,他并不需要伪装,因为无论他笑的有多逼真,麓野都能一眼看穿。
余近也就省了这番力气,无言的跟着麓野在宫殿中穿行。
余近虽然在这宫殿待了十年,但对内部却毫无了解,就好比现在,他身处这正殿下方,却是今天第一次知道这里竟然还存在着一个地下洞穴。
跟随着麓野从地道一点一点走下去,越进到深处温度越低,连余近都感觉到了不适,等到达洞穴中心,便更加发现此处已经寒冷到反常的地步,周围的黑色岩石上全都裹着一层厚厚的冰晶,而在正中央,则有一个甚为巨大的寒潭,潭水呈藏蓝色,但在此低温下却并没有冻结,水面平静如镜子一般。
麓野示意余近原地等待,才自己走了过去,他径直跨入潭中,却是走在了水面之上,只见他每踏出一步,脚底就形成一层薄薄的冰面,所到之处也渐渐形成一条冰做的道路。
麓野走到潭水中央处才停下脚步,他弯下腰,整个小臂都没入水中,然后竟从中捞出了一把通体漆黑、薄如蝉翼的窄剑来。
麓野检查了一番,才振臂将剑扔到谭边余近的手里,道:“就是这把。”
余近虽有骨甲作为武器,但他现在修为低微,无法发挥骨甲实质的千分之一,麓野这才又为他准备了一把武器。
余近单手接过窄剑,却没想到这剑的通体冰寒竟能让他心头总是汹涌的暴躁感与嗜血感抑制了一些,这倒是意外之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