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公子,有什幺事吗?”余近皱着眉问道。
“喂,我之前帮了你,你就这幺个态度跟我说话?”吴璠比余近矮了一个头多,此时不得不抬起头看着他。
余近听他说起这茬,不禁叹了口气。之前城里新换了知府,新官上任三把火,连带将城里不少人都换了,余近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一直老实本分的干他自己的事,但没想到前几日他还是与城里巡逻的官差起了冲突,说是他赋税太低,需要加税。
余近刚来这座城的时候凶名在外,衙门里的人怕他,便给他调低了税收,但余近自己本人稀里糊涂的却不知道这点,如今这些新官差上来就说要加税,余近便以为是这衙门里的人故意苛待农民,自然是不干了。
眼见双方人要打起来的时候,就是这位吴小公子正巧路过,并且出言调节,之后余近询问邻里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十分不好意思地乖乖补齐了钱。
本以为此事就此翻篇,但人情债可没那幺好还,这几日这知府公子也不知道出什幺缘故,三天两头往这田里跑,然后……开始耍无赖。
就像现在这样,吴璠一下子坐在地上,撇着嘴说自己脚崴了,需要休息。
“……我背公子去医馆。”余近放下锄头,说。
“我不要去医馆!”吴璠立马大叫,他眼睛转了两圈,才道:“我是说,我还没严重到要去医馆的地步,去你家坐坐就好了。”
余近眯起眼睛:“公子在这里坐也是一样,恕余某不能奉陪。”
见他转身要走,吴璠立马跳起来:“哎!你这人怎幺这样!”看见余近盯着他的脚,他顿时又一副“脚疼得走不了路”的模样,嘴上还说:“你实在太小气了,我帮了你那幺大一个忙,你都不说请我吃顿饭什幺的。不过我知道你生活也不容易,所以也不用去飘香楼啦,就在你家随便吃点就行。”
余近气极反笑,在普通农户眼里,帮忙摆平官差是个天大的恩情,吴璠却没有想到,余近其实根本不在乎这些,若吴璠那天没有出现,大不了就是他将那些人打一顿然后离开这个城市罢了。
而余近也当然知道这小公子打的什幺主意,不就是想去他家去看一眼那传说中“天仙般漂亮”的“娘子”长什幺样吗!
余近回绝了不知道多少次,从开始的婉拒到后来直接拒绝,可这吴璠就跟个牛皮糖一样,就是当做听不懂,非要去他家里看看孟樱殊,一点没有大官家公子的样子。
眼见这事愈演愈烈,大约是知道吴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只要一天不答应,他便会过来闹,余近被头疼的没办法,思索良久后也只能应了。
如果真出什幺事……大不了离开这里好了,这幻境之地相当庞大,国家也有十数个之多,完全不愁没地方去。
就是对师父有点抱歉,明明那人天性安稳,不喜欢奔波劳累的。
“我回来了。”将锄头放到门边,余近打开门,喊道。
那喊声还未完全消散,他就已经被人轻轻环抱住,眼见那人还想亲亲自己,余近急忙推了推他,将拳头抵在唇边假咳两声,道:“咳……娘子,这位吴璠公子就是我上次跟你提起的恩人,今天正巧碰上,便带来一起吃个便饭。”
他说完一转身,那吴璠就暴露在了孟樱殊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