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近总觉得他好像懂了,又好像不懂,便干脆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道:“可这算什幺造化?”
孟樱殊笑道:“近儿,我们修道,可不只是修招式功法,最主要的还是修心,而在这幻境中,正是修心的好时机。”他拢了拢袖子:“不过,这些对你来说不急,以后时间到了,你自会知晓。单说眼前,这地方毕竟是个极大的幻境,正是修习幻术的最佳地点,以往你总嫌学习这些需要花费太长时间,到了这里,可就不准你再逃了。”
说着,他伸出食指刮了刮余近高挺的鼻梁,余进本来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此时被他做出这般亲密的举动,登时什幺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吭哧吭哧的红着脸点头。
就这样,两人便在这幻境世界中安然定居下来。
确切的说,是只有孟樱殊一人觉得“安然”,余近一直心里忐忑,但见自己师父都没说什幺,便也就按捺住了。
平凡的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余近与孟樱殊就以普通人的身份在此处生活了两年。
渐渐的,余近也不在纠结于其他,反而觉得这样平淡安稳的生活也没什幺不好,心里便也轻松了不少。
“师父!”一进院门,余近就高声喊道,他从飘香楼排了半个时辰的队才买到这香酥鸡和松果肉,趁着还热,便颠颠的跑了回来。
孟樱殊听着响动,笑盈盈的从房里出来,两人坐在院落中的葡萄架下,吹着夏日微风吃着美食,生活别提有多惬意。
孟樱殊虽然只穿普通布袍,却仍然难掩芳华。早在他二人在此定居时,邻里便知道这姓余的庄稼汉娶了个天仙似的“老婆”,当然,打歪脑筋的也有不少。
但余近只是没了灵力,强化后的体魄还在,所以无论是过路的混混,还是有背景的富豪乡绅,敢打师父念头的家伙们无一例外都被他打了出去。因此城里所有人除了知道这姓余的庄稼汉有个天仙似的老婆外,也知道他是个十分能打的狠角色,从此再也没有人敢过来找茬了,甚至他地里的赋税都要比别人轻许多。
余近对这些并不关心,他只知道没人再敢觊觎他师父就够了。一开始师父被邻里误会的时候,他还有些生气,想告诉那些人师父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却没想到却是师父自己把他拦住了。
“旁人的眼光而已,何愁去管他们?他们觉得我是女子,难道我就真成了女子不成?”孟樱殊依旧挂着温暖的笑容:“更何况,我们要在这里常住的话,这倒是个好借口,否则我们孤男寡男住在一起,还不知道要被说什幺闲话。”
见师父还有心思开玩笑,余近便也只能红着脸,认下自己这门漂亮“媳妇”。
两年的时间,若是在山中修炼的话,那的确如弹指刹那,不算什幺。可现在余近没了灵力,每日要步行十里去田里种庄稼,从天明干到天黑,这日子自然漫长许多。
都说时间能冲淡一切,事实果然如此。余近以往几乎每天都要想起黎判,现在却只能勉强记得黎判的模样。
两人吃过晚饭,便到了孟樱殊考校余近功课的时候。虽然灵力无法使用,但阵法却并不影响,孟樱殊本就对阵法造诣颇深,所以连带着也一起教给了余近。
“阴遁六九三,六乙到乾,生门在天任。”
“不错。”
见自己答对,余近松了口气。他并不擅长于奇门遁甲,每次孟樱殊的考校都是他头疼的存在,好在这几年慢慢学着,也总算入了门,看见这些八卦阵图也终于不是两眼一摸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