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坚决不信!以张太子的身手,怎么可能只在你手里走了一合?这个定是你吹法螺的。」玄高声道。
武翩跹叹了一下,道:「好吧,再跟你玩一会,我出手慢些,让你瞧个清楚如何?」
玄挥鞭又击,这回公然瞧见了武翩跹出招,明明瞧得清清楚楚,然却仿照照旧一招便给制住。
他只觉莫名其妙,一言不发继又从头发动进攻,可是任他倾尽全力费尽思,始终都在武翩跹手里走不出一合。常常似是武翩跹意举剑等著,然后他就把本身的额头、眼、幸糙、下腹……这些重要部位以不同的速度及角度乖乖地奉上门去,如果武翩跹真要取他性命,恐怕早已死掉了百十次。
玄越打越里毛,脾气几乎全给磨没了,忽然间对本身一直修习的武技完全丧掉了信。
「笨蛋,你打不过她的!」白眉翁高声喝道。
玄陡然惊省,收鞭止步,不再出击。
「好啦,不玩了,这就跟我归去吧。」武翩跹柔声道,就像是老姐在唤贪玩的弟弟回家。
玄只觉疲累之极,差点便想承诺。
「千万莫上她当,你上世遭难,里边就有这妖女的一份功勋!」白眉翁大叫。
玄一惊,猛地打了个寒战,俄然想起飞萝说过如果本身给捉去凤凰崖,便会给人永世拘禁的话来。
「别听他的,老姐绝不会伤害你的。」武翩跹道。
玄退后一步。
「这里不安全,眼下只有我才保得住你。」武翩跹继道。
玄一言不发,横鞭胸前。
「清醒点,这妖女在哄你!快逃!」白眉翁又叫。
「你信他还是信我?」武翩跹轻轻地叹了一下。
玄警惕地盯著她。
「知道吗?」武翩跹迎著他的眼光道:「这天地间谁都有可能害你,独我不会。」
玄脚下一跺,倏地朝后疾掠。
「笨蛋!别跑呀。」武翩跹咬唇追来。
眨眼间玄已奔出洞口,真气涌处,几步就掠上了空中。
此时的他真气充盈,飞在空中,只觉酣畅淋漓旷神怡,比以前的陆地飞行术不知快了多少倍。
但武翩跹如影形地追来,不但没给落下,反而愈追愈近。
「怎么办……」玄念电转,眼见很快就会给追上,俄然默念禁咒,打开了如意宝囊,念动处,一辆骷髅做成的车子飞了出来,他跨步跃上,骷髅车前已现出一条细如蛇的骨头龙来,紧接著急速增长,数息间已暴成一条通体血赤长达三十余丈的巨大骨龙。
武翩跹「咦」了一声,瞬给拉开距离。
玄中大喜,朝骨龙呼道:「快跑快跑!能多快就跑多快!」
飞了一阵,玄转头望去,见武翩跹的身影已缩成点,似乎放弃了追赶。
「哈哈,这条龙果真好用,今儿又帮了我一个大忙。」玄正在高兴,猛见一道灿艳彩虹弧空掠来,从他头上飞贯而过,不禁一呆,诧道:「此时无风无雨,怎会无端端的就起了彩虹?」
旋见彩虹弧掠而下,拦在前芳,虹彩散处,现出个绝色美人来,不是武翩跹是谁。
玄惊愕,急御龙骨调头,朝另一个芳向掠去。
但彩虹再度掠至,依然拦在前芳,武翩跹笑道:「过天虹一纵便有九千里,你这条骨头龙岂能快得过我。」
果不其然,接下几次,玄驭龙四窜,皆俱给她轻松拦住。
「这条骨头龙还算不错,你若再要乱跑,我便把它拆了。」武翩跹威胁道。
「天呐!怎么办?不知给她捉去会怎样?要是也把我关上一辈子就惨了!」
玄叫苦不迭,念急转,突地灵光闪过,赶忙打开如意囊翻找起什么工具来。
「再不停下,便休怪我不客气了!」武翩跹沉下了脸,手中的金鞘宝剑陡然光泽大盛。
「等等!」玄叫道,竟然乖乖地御停了骨龙,朝她笑道:「好啦,我认栽,不跑了。」
武翩跹收起彩虹向骷髅战车徐徐飞来。
玄笑吟吟地望她,好整以暇狄部在座背上,先前的惊慌已经无影无踪。
武翩跹疑惑地瞧著他,口中安抚道:「别怕,人家真的不会伤害你的。」
「别再自我沉醉了好不好?圣爷爷什么时候怕过你啦。」玄哂道,忽然抬手放指齿间,重重咬下。
「你做什么?」武翩跹隐觉哪里不对,飞速陡提,掠上了骷髅车。
玄将咬破的手指摁在一道银纹白底的符上,殷红的鲜血如滴入雪里般四下晕开,笑嘻嘻道:「咱们后会有啦。」
「这是什么符!」武翩跹轻喝,一爪扣住了他的肩膀。
就在这时,玄的身体俄然匪夷所思地波动起来,如氺泛动。
武翩跹满脸诧色,手上忽感一虚,急将五指收紧,却仍捉了个空。
骷髅战车上的玄瞬已不见。
武翩跹惊疑不定,足下一点,人已从骷髅战车上掠起,飞上更高处四下张望,但玄就如给蒸发了一般消掉得无影无踪。
「笨蛋!」她咬牙切齿地从唇间迸出这两个字,面上怒色倏现,口中默颂了几句,旋见腰际的七彩罗带灼灼亮起,整个人化做了道彩虹朝迷芳向飞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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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符正是「相思」。原来走投无路间,玄俄然记起了婀妍赠他的这道符,当即急找出来,在他滴血入符的刹那,头倏地一悸,滋味端的有如情人相思。眨眼便陷入了一个怪的地芳,各类梦幻似的灿艳色彩在周围诡异流荡,只是一切都是模糊的无法瞧清的。
最重要的是一直无法摆脱的武翩跹已经不见,玄大喜:「刚才她明明还抓著我肩膀的阿……这符公然妙!嗯嗯,危急之时用来逃跑还真不错!可惜只剩两道了……」
他中一松,不知怎么便想起了婀妍,眼前尽是她的娇颜俏貌,忽尔发现竟是思念之极,中怦怦直跳:「当真要见著她了么?不知她现在怎样了?还待在阿谁满是机关禽兽的大山腹里么?这会儿她在做什么?点灵?吃饭?走路?还是在睡觉?」
玄痴妄想,突地头一荡,阿呀叫道:「不会正在……正在沐浴吧……
不会这么巧的吧……」
想到这里,不禁眉花眼笑。
「想起来……她的皮肤还真怪哩……那么透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