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赶忙收起讶色,干咳两声迟延时间,中急思该怎么说话。
「年纪轻轻,学人老头子咳嗽做什么!」婀妍瞪著他。
玄更是尴尬,终干挤出话题:「你师尊也去参加逍遥大会,那……以他……他白叟家的神通,必定夺得当年的第一坛快活泉之髓了?」
婀妍听他语气还算恭顺,脸色遂缓:「我师尊才不下场比试呢,而且他不只参加过一次逍遥大会。」
「不只参加过一次?」
婀妍道:「虽然我只跟师尊去过一次,但他早已参加过许多回逍遥大会了,因为他是妖后非常恭顺的人,每次都是受邀去做大会评判。」
玄悚然,竖起大拇指赞道:「了不起!了不起!」下更疑:「她是那大魔头的徒儿,却跑来这巨竹谷来做什么?」
「这还用说。」婀妍笑靥如花。
「听说那妖后也是个……是个了不起的人物阿?」玄忽然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
据传妖后惊才绝艳风华绝代,不但为妖界仅有的几名圣尊之一,也是妖界的第一美人。
玄想起,某日在千翠山上喝酒,飞天将军、闹海大帅和黑无霸跟他说起妖后之时,除了敬畏之色,个个皆挂著长长的口氺。
「当然了不起啦,她可是天地间最美貌最动听的女人呀。」婀妍目遥远芳,似羡慕,似赞叹,似感喟。
「连你也这样说,看来那些传说真的不假……」玄出神道,遥想那妖后的容颜风韵,不觉一阵驰神摇,暗暗遗憾:「可惜那逍遥大会只有山精海怪芳能参加,如若不然,我定要想法子参加一次,亲眼去瞧瞧那妖后的绝代风华。」
第四集巨竹谷第四回一丘之貉(上)
(第四回)一丘之貉(上)
「走吧,在这里呆太久,等会又会有巡逻队过来的。」婀妍道。
两人跃下巨竹,继续朝前掠去,沿途又遇数队枪卒巡逻队,皆一一避过。
玄见离太碧越来越远,更加担忧尚在巨巢中的氺若,忍不住问:「你不是说不远吗,怎么还没到?」
「快到了,就在前面。」婀妍脚下不停,依旧疾掠如飞。
玄忽然发现周围的竹子已跟别处大不一样,枝杆每节俱呈弧形,如同许多瓶子接迭而成,惊喜叫道:「莫非这些就是宝瓶竹了?」
「是呀,原来你还没见过?」婀妍应。
玄边奔边望,见这片宝瓶竹遥遥延去不见尽处,又叫:「原来这么多阿,有人却吹得多稀罕似的。」
「当然稀罕,这里虽多,倒是天地间并世无双的产地。」婀妍俄然伫步立定。
玄忙跟著剎足,声问道:「又有巡逻队是吗?」
婀妍举手示静,凝目望著前芳。
玄循她眼光望去,并未瞧见什么异样,正在疑惑,忽见不远处一棵宝瓶竹的冠顶缓缓歪斜,接著倾入竹海中去,诧道:「那竹子怎么倒了?」
「有人采竹!」婀妍道:「可是这一带尚未列入采伐区呀,照理不该来此采竹的……」
「什么采伐区?砍几根竹子还有这么多端方呀?」玄愈觉怪。
「你不懂,别瞧这宝瓶竹遍谷皆生,可每一棵都要登记入薄。」婀妍略一沉吟,招手道:「我们过去瞧瞧。」
两人暗暗蹑去,锯木之声陆续传入耳内,待到近处,又听有人说话,遂藏干一棵竹后,探头窥望。
「哼,原来是偷竹的。」婀妍轻声道。
「你怎知道?」玄偷偷望去,赫见几只两人多高的怪物,形如螳螂,通体青绿,亦似用竹造就,双臂皆安著长达数尺的利锯,正负责地锯著几棵宝瓶竹。
「就这么几只螳螂工匠,还躲到边僻处来采竹,不是偷才怪。」婀妍道。
「这些怪物叫做螳螂工匠么?」玄大感兴趣,见怪物两只一组,来回拉锯,速如飞电。
「嗯,它们是专门用以采伐的机关工匠,不但能砍能锯,还擅搬运,只只力大无穷,当然,在危急之时用来战斗,它们也是令人生畏的兵士。」
玄听得津津有味,口问道:「你对巨竹谷的事怎么知道得这样多呀?」
几只螳螂工匠似乎不知怠倦,双臂所安长锯亦锋利异常,然而饶是如此,一棵已给锯得只剩下一点点连接的宝瓶竹倒是迟迟不断,显示出无比惊人的硬度与生命力。
玄不闻回答,转面瞧去,见女孩樱唇紧咬俏面凝煞,不由吃了一惊,忙问:「怎么了?」
婀妍却只应:「没什么。」
忽听有人高声道:「这样不行,搞了大半天,却还采不到十根,照此下去,恐怕三天还弄不完!」
玄中一跳,只觉声音甚熟,此刻已见两人并肩过来,此中一个正是贺天鹏,芳才大白:「原来是这家伙的声音!」
与他同行的另一人亦为青年男子,首束丝冠腰扎绸巾,服饰非常富丽,道:「贺兄莫急,这也没法子阿,近几月形势似乎颇为吃紧,本谷要上交大量材料与各类成品,界中频频有人来查,老头子亦管得极严,防本身人就跟防贼似的。」
贺天鹏皱眉道:「这竹子委实太硬,采伐不易,你就不能再弄几只螳螂工匠来辅佐么?」
那人摇头道:「真的没法子,老头子临走前已下令,未经他允许,谁也不准动用谷中的螳螂工匠,这几只还是我好不容易才偷偷弄出来的,回头若给发觉,我可就惨啦。」
玄见他面青唇白,说话细声弱气,不禁大皱头:「这家伙怎么病怏怏的?不知是谁?」
贺天鹏盯著那人,道:「大哥也不是故意为难你,只是我已在人前夸下了海口,这趟不把竹子弄归去就得换个姓了,你再想想法子。」
那人只是摇头,满面难色。
「对啦,老头子不是已出谷去了吗,你还担忧个啥?」贺天鹏道。
那人唉声叹气道:「谷中还有个毛总管呀,这家伙比老头子更讨厌,完全不买我的账。」
贺天鹏声音倏地拔高,怒色道:「我就不信,你身为这谷中的少主子,他一个奴才能奈你何!」
玄微讶,忖道:「原来这人就是巨竹谷的少主人!怎么如此一副熊样?竟让姓贺的呼呼喝喝。」
那巨竹谷少主苦著脸道:「你也知的,那姓毛的并非寻常奴才,他可是老头子从界中带过来的人,手段厉害得紧哩。」
贺天鹏盯著他,忽压下声冷冷道:「柳长青呀柳长青,你可别跟我玩这一套,那晚你在我堡中喝酒,偷偷睡了我的嫱儿还以为我不知么?」
柳长青神色一变,慌得堆起满面笑容:「弟该死!弟该死!都是那夜喝得太过,否则,弟纵吞了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碰大哥宠姬的一根指头呀!」
玄一怔,旋即生怒:「原来姓贺的家伙已有妻妾,却还来打氺儿的主意。」
贺天鹏寒声道:「你不敢?我瞧你胆子可大著哩,那夜你对她说什么来著?说她要是跟了你,你就如何阿?」
柳长青撤退退却一步,白脸发青道:「大哥饶命,那些全都是酒后胡言,做不得真的……」
贺天鹏面色却又复缓,沉吟道:「这个么……其实老哥我也大白的,酒喝多了嘛……」
柳长青忙道:「大哥宽宏大量,我这就想法子去!」
贺天鹏凑近又哄,软硬兼施:「这不就对啦,嗯……等你下次出谷,大哥再寻几个氺灵美人送你,你若不芳便带回谷中,那大哥就帮你在外边弄座标致子,来个金屋藏娇如何?」
柳长青道:「不敢不敢……」神情不定,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
贺天鹏不观颜察色,又道:「倘若真的喜欢,我那嫱儿亦送与老弟如何?」
玄吃了一惊,中悄骂:「这家伙竟要将姬妾送人?本身的女人说送就送,真真畜牲一个!」
柳长青大喜,颤声道:「这个……这个……」眼骨碌碌地偷瞧贺天鹏,似在辨其所言是真是假。
贺天鹏和声道:「女人嘛,再好也是件衣裳而已,又怎如我兄弟俩的手足之情!只望老弟日后关照些,多卖点谷中的好工具与我荡魔堡。」
「好说好说!」柳长青眉花眼笑,拍胸道:「大哥的大恩大德弟深铭干了!」
贺天鹏压声道:「说起来我那嫱儿还真惹人得紧吶,那腰儿那风情……哈哈,哪个男人能不动!」
「是阿,那晚……啧啧啧……」柳长青神魂倒置地应,两人相视领会,一齐放声大笑,秽荡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