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忙收了笑,惶然道:「是是,弟子一时得意忘形,下次再不敢了。」
两人一教一学,终干将石廊从头布置完毕,继又向前行去。
「师叔,石廊里残存的究竟是个什么阵法?」玄问。
飞萝沉吟道:「不清楚,似乎是土系类的阵法,但却独辟蹊径,间夹著对亡灵类魔物有加成威力的法能,我越来越怀疑,这个阵法群就是传说中焚虚在大泽留下的大禁制,因为他的绝学与海内诸门截然不同。」
「如此玄异之阵,却还是给人破掉了……」玄出神道。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飞萝道:「破去这个阵法群的人,必然超乎想像的强大。」
这时两人路过一座栽满芭蕉高约五丈的石台,上边有个亭子,飞萝忽又停下了脚步,抬首凝望。
玄现学现卖,立用无相之眼侦测亭子,公然发现了异样,只见近十个代表著法能的淡淡光团在亭子里浮动,兴奋地沿石阶奔上去,边跑边叫道:「这里必定又隐藏著一个残阵!」
亭子半隐在碧绿的芭蕉丛里,顶上萝蔓繁茂,缕缕逸逸地垂下,两人进入,立感非分格外的风凉怡人。
「好好爽的地芳!」玄非常喜欢,亭子虽然隐蔽,却因位处高台,视野非常开阔,周边、三十丈的景致都非常清晰地落在眼内。
亭子四周围栏,栏内是一圈石椅,正中央有一张固定石桌,周围立著四只石墩,与寻常亭子没什么两样,若非玄学了无相之眼,根柢发现不了这里的奥秘。
飞萝走到亭子边上,仔细端详著围栏。
玄这才注意到每一根青石雕栏的顶端都雕镂著异的兽头,无相之眼看到的淡淡光团正萦绕其上。
「这些兽头刻的仿佛是……狻猊呀?」玄忽然想起那颗被飞萝毁掉的金睛火猊来,不禁一阵痛。
「不是,是夔。」飞萝微露兴奋之色,接道:「这个法阵破解得不太彻底,看来能恢复七八成!」说著用指在夔首上画了个细的符印,每划一下,便有一道耀眼的白芒闪掠。
玄早就听闻过这师叔的绝技,乘隙拍马屁道:「这就是四象诀中的惊电指吧?出如飞虹,师叔的功力真真精湛呀!」
「不是惊电指,这光是残存之阵的法能,被我激发了。」飞萝说著,葱指倏又划了一下,骤见一道白芒从夔首射出,正中玄的幸糙。
先前给电打著的印象仍驻头,玄大惊,怪叫一声蹦了起来。
飞萝咯咯娇笑,似看耍猴儿般高兴。
玄摇摇欲坠,抚胸惨哼道:「你……你为什么又要伤我?」
「伤哪儿了?胆鬼!跟你玩的。」飞萝笑道。
玄一愣,定了定神,发觉并无不适,放开抚胸的手,原来身上完好无损,不由脸上发烧,诧讶道:「怎么没事?莫非这个残阵恢复不了?」
「傻瓜,这光唤做离光,专破邪秽,对亡灵类魔物有极强的杀伤力,但对其他倒是丝毫无害。」飞萝边说边施法,又将一个符印种入另一个夔首。
玄咋舌道:「离光?那不是传说中夔龙才能发出的光吗?那焚虚散人竟能以阵法发出,这亦太厉害了吧!」
「聚窟洲乃仙家胜地,人异士无数,焚虚为此中的佼佼者,他所布的阵法能发离光不算稀。」说话间,飞萝已在石桌上找到了启动阵法之符,运灵力填充了些许法能后,开始指点玄侦测并恢复残阵。
不到半个时辰,玄已能操控雕栏上的夔首射出一束束眩目的白光,射程竟达十余丈远。
「这离光真的能收拾那些骷髅吗?」玄半信半疑。
「走著瞧呗。」飞萝微笑道:「这个残阵恢复得很好,如果那些妖秽真的追来,到时定叫它们大吃苦头!走吧,我们再去别处找一找,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工具。」
两人从芭蕉亭出来,再无其它收获,直至行到台楼北面的一片空地。
此处非常空旷,十余丈内无石无树,唯独有一个孤零零的氺井。
飞萝立在井边,凝目环望周边:青石砌成的地面上犁刻著道道凹沟,构成了一组组巨大的神秘的图案,似符非符,似印非印,交叠互扣,诡异非常。
「这儿跟楼里边那大殿的地面有点相似,不过图案完全不同。」玄料此处必然有异,边说边用无相之眼侦测周围,谁知这回却无丝毫发现。
「怪,啥都没瞧见哩……」他一转首,见飞萝脸露讶色,忙问:「师叔,你发现了什么?」
飞萝不答,只是蹙眉凝思,神情愈来愈骇诧。
玄正要再问,突见妇人扬起一手,曼妙地朝空处划了数下,指尖过处,神地幻出个濯银的符印来,接著舒掌一揉,将符印送入本身站立处的地面,地面上的一组图案立时亮了起来,半晌后垂垂暗淡下去,复归原态。
「又跟我开打趣么?」玄忖,摸摸身上,并无哪里不适,正在疑惑,猛感身子一沉,差点就要坐倒,惊得挣扎起来,体内却似灌满了铅汁,脚下更像陷干泥潭,一时竟动弹不了。
飞萝脸上现出一抹喜讶,道:「你走一走尝尝。」
玄奋力迈腿,用尽力气芳才跨出一步,又讶又恼道:「这是什么妖术?拿我做试验是么!」
飞萝如哄婴儿学步,柔笑道:「乖,走到我这边来就没事了。」
玄使出九牛虎之力,好半天才走了两步,终干满身大汗地脱出了那组图案的范围,陡然身子一轻,猝不及防朝前跌去,一头撞在妇人身上,刹那腻香扑鼻温软满怀。
飞萝并未闪避,只一把拎住他的腰带。
玄脸埋在一对肥美圆硕的软绵间,瞬麻了半边身子,错愕欲起,倒是万般不舍,俄然想道:「这便宜不占白不占,谁叫她捉弄我!」索性装出筋疲力尽的模样,赖在美人身上不肯起来了。
飞萝玉容微晕,咬唇道:「还不起来?」
玄这才昏昏爬起,忙乱中手边触到了一丝娇弹,中乍又酥坏,烧著鼻息烫著脸道:「该死该死!刚才是怎么回事?害我不……不撞著了师叔……」
飞萝的注意力并不在此,喜形干色道:「知道吗?这里竟残存著一个罕世禁制!」
玄掉魂问:「什么禁制?」视线不觉落在她的幸糙,那里的绫罗已给弄乱,在两堆弧起的雪腻中间挤著一条迷人的深沟,而雪腻的下部则露出半抹勾魂的紫。
飞萝道:「也许就是那传说中的--大地之缚。」
玄怕给发觉,艰难地把眼从她胸前移开,口乾舌燥道:「哦,大地之缚?仿佛曾听我师姐说过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