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伯特身上的一套礼服反而是中规中矩的常规配置,只是把腰封换成了礼服背心而已。他的礼服翻领处别了一只一字胸针,样式很简单,只在顶端镶了一颗花式切割的蓝色托帕石。
文森特的目光在托帕石和兰伯特低垂的双眼间游移了片刻,发觉这颗湖蓝色的宝石和对方的双眼很是般配。
而当他冒出这样的想法时,兰伯特刚好用平淡的声线说道:
“和你很配。”
兰伯特说着,将胸针仔细地替文森特别在了翻领上。
文森特因为左胸处细微的触碰而指尖微麻,他不由自主地低下头,盯着兰伯特的双手。
他看到对方的指尖轻轻蹭过了鸟儿雕刻精细的翅膀,而后又抚了抚深蓝的羊绒布料。
在兰伯特收回手的那一刻,文森特出于一种难以言明的冲动,竟然伸手轻轻握住了对方的右手。
而后他俯下身,轻吻了兰伯特的指背。
“谢谢您。”
兰伯特的右手僵了一下,他眉眼间闪过了一丝愠色,并在文森特直起身子之前便迅速抽回了手。
只是他看着文森特脸上柔和的笑意,并没有呵斥对方。他将腋下夹着的手杖握在了手中,警告性地用其敲了敲地面,而后便冷着脸迈步走向了大门。
文森特原本就不怎幺会对已经做出的事情后悔,现下他见兰伯特并没有太过气愤的样子,更是对这种不痛不痒的告诫不以为意。
但他还是收敛了情绪,温顺地缀在了兰伯特身后。他跟着对方坐进了轿车的后座,兰伯特坐了右侧主位,而对方没要求他跪着,他就顺理成章地坐在了另一侧。
兰伯特果然没有制止他,但也没有将视线放到他身上。
文森特直觉自己不能再做出招惹兰伯特的举动了,否则他大概没命活到宴会会场。他一路上甚至连坐姿都没有变,只安安分分地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膝盖,乖巧得像只绵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