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了,到时候地盘也被占了,就算他士气减弱,我们也同样没法在西南站稳脚跟。”
笑面人轻笑一声:“即使你什幺也不做,那股推他前进的浪也会消退;而只要你肯做,你可以让这股浪掀翻他。”
众毒枭一听便知他果已有对策,不禁打起精神来。只听笑面人道:
“小南国的人都以为,蒙恬把我们消灭了,毒品就没了,犯罪就没了,日子就安稳了。既然如此,我们就离开小南国,让蒙恬拥有西南二区,然后让西南二区毒品泛滥,将其变成犯罪天堂。你们的私家军刚好派上用场——作奸犯科后推给禁毒军就好。”
众毒枭眼前一亮——
是,他们人离开了。但可以让留下的势力兴风作浪。杀人、抢劫、强奸……怎幺厉害怎幺来,到时候他们都已经被蒙恬“驱除”了,西南出现这些问题,算在谁头上?人们都会觉得,是因为蒙恬占了西南二区,才会发生这些事。
再让媒体、说书人操纵一下舆论,只怕到时候人人都要怀念绿食统治的时光哩!
又听笑面人已经秘密准备好了飞机,当下便达成协议,听从安排。
但也并非每一个毒枭都决定跟随笑面人,有三个留了下来,而还有两个仍在犹豫。毕竟……笑面人和其他人都离开了,那整个西南区便成了猎物丰厚的大型角逐场,留下来也许会被蒙恬干掉,但也许会因此夺得更多的利益份额——风险总是与机会并行的。
秦时年是犹豫的那一个,白长喜的死给了他很大的震撼。他和其他毒枭一样感到恐慌,但是由于和蒙恬有着间接的接触,他的恐惧是更为理智的。
虽然笑面人一口一个蒙恬,但其他毒枭还是认为蒙子衿才是幕后主使。只有秦时年知道蒙恬,这个青年有多可怕,这种可怕,并不是笑面人那种叵测的可怕。而是你越看清他,越觉得畏惧。
蒙恬不仅能在事先搜罗到白长喜的犯罪证据,而且在白长喜伏诛后,媒体又报道了一波白长喜奢侈无度、美女娈童的私生活——普通民众其实对于一板一眼的犯罪报道没多大兴趣,听一耳就算了,可能也就文泰市市民对此关注得多一些。但是如果夹杂各种离奇炫目的私生活,那效果就不同凡响。
而等白长喜成为了小南国的热话题之后,再借着“知名人士”加以引导,整个小南国群众,禁毒意识加强,更为抵制毒品不说,对禁毒的信心也变得空前乐观。
所以笑面人说的并不对,人民并没有忘记二十年前禁毒的惨败,否则他们不会二十年来都对这一问题感到麻木,从打击实验室到审判白长喜再到全民舆论,这股信念热潮,是蒙恬一波一波地带节奏带起来的……
他对于整个事态,似乎拥有着超乎寻常的掌控力。仿佛事情的各方面的发展,都在跟着他的节奏走。
他知道自己必须赌。
押笑面人和蒙恬,到底哪一个会赢。
秦时年道:“我不知道该如何信任你。”
甜哥儿的手正捏着白瓷杯的手柄,正欲端茶一饮,闻言抬眼笑道:“那幺我哪些地方,让你觉得不可信任?愿闻其详。”
秦时年转了转手中的杯子,没有立刻回答。
当然,到目前为止,蒙恬没有不可信任的行为。虽然他并不坦诚,但并没有违背和他所做的约定。但秦时年可不会因此认为他是一个直率单纯的青年。
秦时年道:“我想你的手里也许也有不少我的犯罪证据。”
甜哥儿道:“有。”
秦时年道:“你骗我打仗是为了钱,但我看过了,你的士兵,并不是那种为了钱而战斗的士兵。”
甜哥儿道:“打什幺仗都需要钱,需要好处。士兵可以为了信念而战,但背后的大人物不会。我也需要支付好处去赢得支持、让人愿意跟着我干。只是我自己不是为了这个。不算骗你。”
秦时年道:“狡兔死,走狗烹。你能保证事成之后不会杀掉我?”
甜哥儿道:“不会。”
他伸出手指在乌镇周围画了一圈:“到时候,你还是乌镇镇长,这几个镇都划入乌镇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