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让你上来你就上来,矫情什么。”允熥说道。他见王喜还是固辞不上,又道:“你不上来,朕就一直掀着帘子。”
“这怎么行?官家岂能一直受冻?”王喜急的直跳脚,最后不得已上了马车。
允熥对他笑道:“这就对了。朕让你上车你就上车,别磨磨唧唧的。”顿了顿,又道:“你跟随朕已经过十年了,朕与你的情分与别人不同。明日就是腊月二十三小年,朕本该让你回家过年,但今年宫里的事情太多,离了你朕不知谁能将这些事情都操办好,只能等着年后再放你的假了。”
“奴才是官家的奴才,过年本就应在官家跟前服侍。”王喜斟酌了一会儿,又道:“虽然黄路、黄福二人现下尚未历练出来,难以挑大梁,但在宫中还有其他宦官能够操办这些事情。”
“谁?”允熥马上问道。有这样的人他竟然不知晓。
“是建业二年,被官家贬为都知监小宦官与谨身殿小宦官的王进与王步。”
允熥半晌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马车已经来到乾清门,他转过头对王喜说道:“你怎么想起了他们二人?”
“官家,当年王进与王步虽然做了错事,但这三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悔恨当年的事情。前几日奴才见到他们二人,虽然身穿小宦官的衣服,也十分尽心尽力的做活,丝毫没有怠慢之处。官家不如看在他们当年服侍官家还算妥当,绕过他们,重新任用。”王喜答道。
允熥坐在马车中又呆了半晌,对他说道:“还是由你打理过年宫中的事物。”
“官家!”
“你不必再说。”允熥撂下这句话,从马车上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