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剧烈的起伏一番，如一盆冷水灌顶，秦石瞪大了眼睛，半响才颤抖的开口：“玉姐，你刚刚，你刚刚说什么？”

梨花带雨的闭上眼，书中玉的面色是那般苍白，较弱的瘫坐在地：“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身为器灵的我，和人类的构造不同，我的灵力是逆流而起，若是我们在一起，我会榨干你的生机，你会因我而死得！”

说到这，她独自的抽泣起来：“我不能这样自私，我不能因为爱你，而让你为我丧命，你还有雪心有罗刹，你还有太多要守护的人！”

一霎间，秦石整个人痴傻了。

这些话，书中玉从未和他说过，他从不知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事，这些年他只看见了书中玉的欢声笑语，却从不知在书中玉的心里，竟挤压了这么多的秘密和无奈。

听着书中玉微弱又委屈的声音，秦石仿佛听见了她心碎的声音，那声音非常的轻小，却如古墓晨钟般在他的耳旁剧烈震荡。

此时此刻，秦石才知道他错了，而且是错的非常离谱。

是啊，三年来，书中玉又怎会对他无情呢？

颤抖下，他一把将书中玉搂在怀中，感受着怀中较弱的身躯，自责道：“玉姐，对不起，是我不好。”

“不怪你，不怪你……”书中玉的鼻尖一酸，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哭了出来：“呜呜呜……！石头，我好累！”

“这就是你总是拒绝我的原因对吗？”秦石咬破了在炽热下而干裂唇角，轻声问道：“这就是你，不许我对你动情的原因对吗？”

无力的抽泣，书中玉轻轻的点头，枕在秦石的胸膛：“石头，你知道吗，我好恨啊，我恨我不是人，我好想和你在一起，三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再想，可是我真的不能这样做，对不起……！”

“难道就没有办法吗？”

秦石不甘心，他怎么能够甘心？

冷静了许久，书中玉无力的摇了摇头。

那一刻，秦石感觉他的心，就好像是被一把无比锋利的匕首，一点一点的从上面划破一样，他相信书中玉的心情和他一样，一样的痛。

他终于明白，这世上最痛苦的事，为何是相爱的人不能够在一起，这种近在咫尺却如隔海角的痛，是无法言喻的痛。

“不可能，一定会有办法，只要我足够强大，只要我有足够的实力，就一定会有办法！玉姐，你不是说过，你不是说过，在这荒灵大陆上，只要有实力就没有做不到的事吗！”秦石颤抖的说，泪水在眼眶打转，他在说这些话时，心里是那样的颤抖，因为他没有把握：“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这是真的对不对？”

书中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哭泣。

因为，有些话，她不需要说，秦石也能够明白，在这片大陆上，实力的强大，固然能够完成很多不可能完成的事，不过有一些，是纵然你再强也无法做到的事。

如永生，如长存，修为的提升，是足矣让人的寿元延续，不过延续终归只是延续罢了，人终是要有齿渐落，鬓渐白，五阳尽衰的一日，只要是有血有肉之人就无法跳出这个怪圈。

如今，书中玉所言一事，就是这般道理，她终归是具器灵，要如何才能够拥有人躯呢？

“傻石头，只是不能在一起，姐姐不是还陪着你吗。”书中玉强颜欢笑的用玉手，拂过秦石的脸颊，将那一抹忧伤淡去，浅笑道：“先去救周琴吧，说不定将来，我家石头变得很强，真的能够有办法呢。”

使劲的咬着牙，秦石无言的点头，他知道书中玉是在安慰他，不过他却不肯就此作罢，默默的仰起头，朝着一望无尽的苍天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