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能不记得那时，林季漫不经心的说着总归要尽力护她周全的话。</p>

但说毕竟只是说罢了。</p>

“林季，我是不是很没用，你是不是看不起我？”</p>

“怎么这么说？”</p>

“这才出来几天，我就被你救了两次。”</p>

“你不像是会自怨自艾的人。”</p>

“这并非是自怨自艾，而是觉得又欠你一次。”</p>

钟小燕顿住脚步，扭头看向林季。</p>

两人的鼻子几乎要碰到一起了，眼中更是近到出现了重影。</p>

若是以往，钟小燕必然会快步退开，然后面露嫌弃，再唾弃林季两句。</p>

但此时此刻，她却静静的与林季四目相对。</p>

他们都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p>

“我只有一条命，欠你的好像还不清了。”</p>

“你并没有欠我什么，我只是做我觉得该做的，况且这一次，你和悟难若不来寻我，你们也不会碰到老狐妖。”</p>

“可是终究还是你救了我。”</p>

林季哑然失笑，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俏脸，他却将脸偏向了另一侧。</p>

“在你冲下深坑想要同我共赴黄泉的时候，便没有什么所谓的救命之恩了。”</p>

“什么？！”钟小燕脸上一热，嘟着嘴巴道，“讨厌！你还说你没听清！”</p>

“哈哈，我刚才突然想起来的，所以严格来说，你并没有欠我什么。”</p>

钟小燕怔了怔，没再说话。</p>

两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p>

直至进了玉泉县之后，一路来到下榻的客栈，将林季小心翼翼放在床上躺好之后，钟小燕才又道：“那猪龙那次呢？”</p>

“你非要算的这么清吗？”林季有些无语。</p>

“欠人的感觉并不好。”</p>

“那你便难受着吧，我要休息了，请你出去。”林季狠狠的闭着眼睛，有些勉强的抬起胳膊，指了指房间的大门。</p>

这颐气指使的语气顿时让钟小燕眉毛竖了起来，不过这次可能是看着林季伤势不轻，没再反驳，而是留下一个白眼之后，又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p>

关门的声音几乎听不见。</p>

等到钟小燕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她坐在床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客房，心绪却已然飘远。</p>

“为什么呢。”</p>

她喃喃自语着。</p>

“为什么...我偏偏这么怕欠他的。”</p>

……</p>

与此同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