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墨白死死地盯着她,忽而忆起一个名字,脱口道:“顾明挽?”
“难为陛下还记得我,”茵兰抬起头,露出一丝意味难明的笑,“自那之后,我便日日夜夜想着报复那女人,也让她体会一下……失去挚爱之人的感受。只不过,几年前,她居然死了!我还未复仇,那女人也还未感受过我的痛苦,竟然就死了?我处心积虑混进皇宫,自毁双目,假扮成眼瞎的宫女,却无疾而终。后来又听闻太子殷承凛已经病逝,我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但是,万万没想到……”
“是朕……”
茵兰又是笑,垂着眼,掩去了泪眼婆娑:“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就知道他便是太子殿下。只是没想到,这大抵便是报应,那个女人应该也没想到,她的儿子,竟然会和她嫉恨的妃子所生的皇子……”
“可这——便是你仍对皇兄下杀手的理由吗?”殷承凛寒着脸,冷声道,“为何要将他人的罪强加在他的身上,更何况,你也知皇兄是心善之人,他对你更是如对待他那表妹一般!”
“陛下现在又有何理由,道貌岸然地指责我?”茵兰反问道,“陛下所做之事,又和我有何区别呢?”
殷墨白先前所有的情绪都在此刻被引爆,他心中火起,踩着对方的背,将茵兰踩倒在地。茵兰虽也习武,但毕竟不如殷墨白,被男人一脚踩到命门,面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她嘴角溢着血,转过头,断断续续地说道:“自我下毒那刻起,我知我已经无路可走,被陛下发现便是死路一条,也在我意料之中。只不过,见陛下这般在意,我便告诉陛下一事。”
一语未完,茵兰忽然模模糊糊地说了几句,才继续道:“无情散。那毒名为无情散。若陛下本事通天,能寻到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