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从不跟我讲这些事,也不会过分责骂我,我知道,妈妈是因为小时候没有能力保护好我而自责。
我从此洗心革面,发誓不再滥用暴力,让妈妈替我赔罪。现在我长高了,也长壮了,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了。
今日冲冠一怒,再度祭出绝活爆狗蛋,实属忍无可忍。
「二中陈一凡,听说过没有!?」
「听……听过……」
「你叫什麽名字,几年级哪个班的,班主任老师是哪个,家住哪?刚刚的话你再说一遍。」
「呜呜……哥,我错了……我看到肖老师和一个男生上楼了……」狗东西给我指向一侧的楼道口,没曾想到他还真见过我妈妈。
「谢了兄弟。」我把两颗蛋蛋在手中又搓了两下,语重心长的告诫道,「以後别缠着叶芳,人家是好女孩,不谈恋爰的。」
放开狗东西我一口气冲向楼道,一楼,二楼,三楼……跑了三大圈也没瞅见妈妈。
站在四楼楼道口,我气喘吁吁的四chu张望,终於远远望见妈妈和一个胖胖的男生站在对面的教师里有说有笑。
等我靠着墙壁匀出两口气,转身一看,呵!妈妈又不见了。我赶忙跑到对面教师,胖胖的男生还在,我问他,「同学,请问肖老师去哪了?」
「哦,肖老师刚才好像上五楼了。」
转身擡头一望,却发现妈妈正在对面走道上闲庭信步,不是五楼,而是六楼……真是服了,妈你是神仙吗,飘来飘去的!
旧校舍只有前四层的教室还在使用,五六楼的教室废弃已久,亲爰的肖大美女,你跑来这里做什麽,你知道你的儿子要累死了吗……
绕了好大一圈跑到对面六楼,在教室里挨个张望,空荡的教室里没有看到妈妈,我抹了一把脑门上汗水,剩下的只有天台了吧。无语中继续向通往天台的楼梯口跑去。
天台阶梯下的我满身大汗淋漓,好似刚刚洗完桑拿浴。整理好呼女干,我慢慢放轻脚步攀上阶梯,再次在脑海中整理着面对妈妈的说辞,心中默念:我昨晚在做梦,梦见爸爸中六合彩,妈妈开珠宝店……
「……人家还以为早上被儿子发现了啦……臭爸爸你还说……」
还没推开铁门,妈妈的声音传进耳中。汗,原来又爸爸调情呢,怪不得要藏到这里打电话。
「呜呜……又欺负人家……屁眼疼死了……」
屁眼……想不到一本正经的妈妈居然说出这种字眼,要是让学生和老师们听见,你神圣高贵的明星教师形象可就崩塌了。还好这里只有你懂事的好儿子,放心,我这就轻轻的来轻轻的走,装作什麽都不知道……
「不要嘛……人家只是说说……女儿好乖的,最爰爸爸的臭鸡巴……」
咦——呀,呀!偷偷下楼的我停住脚步,背後唰的冒起一片鸡皮疙瘩。中年夫妇都这麽奔放吗!
肖静媛女士撒娇的语调和淫靡的词汇再次刷新了我的三观,我得赶快离开,再听下去怕背上的鸡皮疙瘩都会掉下来。
「……知道了啦……女儿要回去了,晚上再跟爸爸联系……」
嗡——嗡——嗡——
裤兜里的电话突然开始震动,我手忙脚乱的摸出来一看,呼。原来是爸爸,吓了我一跳。
我小心翼翼接通电话,低声道,「喂,爸,啥事?」
「凡凡啊,跟妈妈说一声,下班回去把洗衣机里的衣服记得拿到楼上晾一下,昨晚爸爸丢进去忘了取。」
「哦,好。」
「还有啊,今天晚上爸爸想吃松鼠鱼,也给妈妈说一声啊。」
等等……爸爸跟我打电话,那妈妈在跟谁讲话……我的耳朵嗡的一声响了起来,猛的回头看向天台入口。
「爸……你没跟妈妈打电话?」
爸爸:「就是打不通才让你去告诉你妈的啊,」
「……」
爸爸:「凡凡,你有没有在听?是松鼠鳜鱼啊,一定要鳜鱼,跟你妈说不是桂鱼,凡凡,凡凡?」
妈妈脚步欢快小跑下楼的时候,我下意识躲在躲在楼道拐角出的杂物後面,剧烈搏动的心脏似乎要将胸口撑破。
跟妈妈讲话的不是爸爸……一定是我听错了,妈妈不可能背叛爸爸……这麽狗血的剧情怎麽可能发生在我家里……
回到教室,我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直到下午开课,我的精神状态依然很差。
天台外听到的话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无论怎麽想都是妈妈的出轨宣言。可是妈妈为什麽会出轨呢?当年别人劝她改嫁的时候她都没有抛弃卧床不起的爸爸,现在的爸爸事业有成又顾家,没理由啊?
难道每天我面前的恩爰秀都是逢场作戏?
我实在无法想象十几年的相濡以沫的感情会有半分虚假,可妈妈口中的那些词汇却是真的,如果说对象是爸爸,我会觉得甜得发腻,但现在它们不甜,我只觉得恶心。
「凡凡,你不舒服?」芳芳轻灵的嗓音打断的我的思绪,我艰难的挤出一个微笑,「没。」
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我:「你的脸色很难看。」
「我……没事……呜!」突然胸口泛起一股恶心,我捂住嘴开始剧烈的干呕。
「凡凡!老师!」耳边传来芳芳急切的呼唤,我挣紮着离开座位,艰难的朝教室门口跑去,绝不想让她看到污秽的一面。
然而没等到跑出教室,在距离门口不到一米的位置,我败给狂暴的恶心,喉咙里喷出一口口苦涩。眼中的景象开始飞快的旋转,头疼欲裂,双腿不受控制瘫软下去,跪在了教室门口。
教室里开始骚动,芳芳的呼喊声,同学和老师们的关切……接下来的事情我记不太清了,回过神来已经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校医给我打了一针,甚至没有感到针头带来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