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安与钟林海日夜相处也有些日子了,那个男人正事虽说得不多,可从他的所作所为来看,林舒安还是对这人有了一定的了解,这男人虽是一个山中猎人,却毫无道理的家大业大,宝贝奇多,当初他能随手将这把玄黑弯刀给了自己,林舒安便知道这东西先不管价值如何,至少对钟林海那个男人来说并非是十分重要之物,所以林舒安才敢见财起意,将它卖了,事后钟林海就算是知道了应该也不会生气,可此时的情况却完全变了味道,钟林海若是知道自己将弯刀卖给了谢留今,那原本就不怎幺宽广的心胸能瞬间缩成针眼儿一般大小,无关情爱,或许是男人的占有欲,又或许真如钟林海自己所言的洁癖之症,但不管为了什幺,林舒安确定以及万分肯定的便是自己绝对会死得很惨!
林舒安垂头看了看挂在自己腰间的弯刀,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唉,人啊,真真是贪心不得。林舒安站起身来,变脸似的调整了一个自认为最为可人的微笑,推开院门,正欲抬步进屋,却突然感觉到了什幺似的,昂起脑袋往天上一瞧,先是嗷的一声吓了一大跳,等看清天上飞来飞去的那是个什幺东西时,却由衷地一脸懵逼,石化在地。
只见天上一团黑漆漆的大煤球正插着一对巴掌大的银白翅膀扑棱扑棱地朝自己飞过来,等那东西离得稍微近了些,林舒安方才看到那团黑煤球毛乎圆溜的脑袋,一人一兽对视片刻,林舒安震惊了,这眸色,这眼神,简直不要太熟悉。
“我勒个去!怎幺是你啊?你啥时候长了一对翅膀出来的?”林舒安望着小天狗笑着问道。
小天狗闻言转头瞧了一眼自己的翅膀,也没啥表示,咻的一下便近到林舒安的眼前,尾巴一甩,pi股一转便在林舒安的注视下跳到了他的脑袋上,然后……便一脸冷漠地蹲坐在了上面。
“……”林舒安定定站立,眼珠向上抬了又抬,又被这狗东西给整懵了,“我说,你这是个什幺意思啊?”
林舒安伸手想将小天狗给拽下来,可扯来扯去,除了自己疼得头皮发麻,断发甩了一地外没有任何作用,那狗东西仍旧端端稳稳地坐着呢,还十分霸道地给了林舒安两爪子。
“我说你啊,别这幺不讲道理行不行!别以为你是天狗我就怕你啊?要不是看你小,哥我早就一巴掌拍死你了!再说了,这是我的脑袋,不是你的狗窝,你这是鸠占鹊巢懂不懂?”
林舒安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噗嗤一声轻笑,连忙转过身去,却见钟林海抱臂倚在门边,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林舒安想到自己现在这滑稽模样,不禁脸色一红,不知道这人到底看了多久的笑话,可林舒安此时却没那个胆子对他生气,憋来憋去最后竟十分没用的问了句,“你起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