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麦利摇着头大喊:使不动,这马失控了。
胡闹!白杉城怒斥,伸出一只手臂从另一侧拉住了疯马的缰绳,喝令麦利:你放手!
麦利喊道:可是承雨……
穆承雨即道:别说了,快照着他的话做。
眼看黑马就要制服不住,肯定会撞上障碍物,麦利又非常信任白杉城能够救下承雨,便安心得放开了手,哪想到他的坐骑会突然后继无力,落差的速度让他重心不稳,几乎整个人向后仰半挂在马鞍上。
麦利!
电光火石之间,白杉城能够拯救的人只有一个,他只花了不过一瞬间就做出了决策。
他放开了穆承雨的缰绳。
穆承雨缓缓睁开了眼睛,良久过去,眼前仍是灰濛濛的一片,才发现是自己的视线模糊不清。
他忽然想起了小时候某一次卧床的经验,那时候他在学校撞了头,一觉醒来也是视线模糊成一片,然后白先生就走到了他的病榻前,沉声问他有没有哪里还不舒服。
本以为要挨骂,白巖画却出乎意料得对他特别宽容,他偷偷见过白巖画训话白杉城的样子,简直跟出现在他面前的白先生不是同一个人。
穆承雨闭起了双眼,头昏脑胀的感觉令他噁心欲呕,他却带着鸵鸟将头埋进土里的心态,妄想着或许下一秒钟,就会听到白巖画低沉又充满威严的关怀。
他浑浑噩噩得睡了一段时间,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坐着一个男人,他看不清楚,也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脸颊好像有些发肿,脖子的地方也胀得难受。
醒了?
穆承雨听到男人的声音就安心了,是林味。
林味先是扶着额头叨念了他一顿,再耐心得跟他解释了他的伤势,脑胀荡再加上四肢的挫伤,以及轻度的撕裂伤,其实并没有说真的非常严重。
然而前题是穆承雨的血液功能没有出问题的话。
你得住院观察,你的白血球数目并不乐观,随时都有併发症的可能,要是持续高烧不止,得转ic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