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一刹那,辰灀做出了决定。
辰灀起身走到少年面前,和十年前那一晚一样张开双臂轻轻将少年搂进怀里,却不用力给他一个拥抱。
辰灀在等待,等待这个孩子和过去一样愿意对自己放下心防。等待他依靠在自己怀里时,那并不算重却足够他铭记的重量。
“不论我以前有着怎样的身份和修为,那些对现在的我而言都不重要了。”辰灀轻叹一声,在相隔十年之后对徐秋路许下了又一个诺言,“所以就算有一天我真的想起了过去,我也不会离开。”
“秋路,我不回了。哪怕我一直维持现在这个模样,哪怕我永远都无法触碰到这世间的事物。”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辰灀感觉到了自己怀中的重量。然而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怀中的少年便伸手将他紧紧抱住。
徐秋路的力道很大,就像是溺水的人遇到浮木一样,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将辰灀扣在怀里,不敢也不愿放松丝毫,紧密到几乎透着种绝望的味道。
可尽管如此,围绕在他们四周黑暗也都随着这个过分用力的拥抱渐渐退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茫茫的雪景,远方是连绵不断的雪山,近处是一片宁静的冰湖,湖边不远处则有一间小小的木屋。
那白须老者仍在一旁嚣张的叫骂,可无论是辰灀还是徐秋路,他们谁都不再将老者恶毒的话语放在心上。白须老者就这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失去了对徐秋路的影响和控制,他知道自己失败的彻底,不甘却又无奈。
夺舍并不是什幺简单的事情,一旦原身的灵魂比夺舍者更加强壮坚韧,又成功摆脱了夺舍者的控制,那夺舍者便再也没有机会夺取这具身体。
“师傅,我好像做了一个噩梦……”
一个十年间,只要辰灀离开,便会夜夜黑暗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