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燕氏一门忠君报国,不求功名利禄,但求问心无愧!”燕父一介文弱书生,竟打得燕挽头都抬不起来,“区区嫁娶,便得搪塞?”
燕挽松一口气,纵使胤眹年幼,是男人、是和尚、是国师,父亲只是不许他说谎,要他为自身言行负责。
“给你十年,届时若他不爱你,便由我为你指婚。”燕父一掷木杖,走出宗庙。
燕挽伏地,想到拖了胤眹下水,心中有些惭愧,嘴角却微微扬起,不是喜悦,像是刚做完一场恶作剧。他站不起身,就这幺在祠堂跪了一夜。
燕挽身上伤痕疼归疼,可怖归可怖,却不伤及皮肉根本。族兄偶尔帮忙上药,见他宽肩窄腰、双臀圆翘、青痕缭乱,偏偏人又凉薄,不禁叫声“妖孽”。
燕挽匍匐榻间,手抚肩头,目光一挑,吓得族兄后退几步方才站定。还好,心底还有那幺一丝热乎气儿。
燕挽一连几天下不来床,百无聊赖,逗逗族兄解闷,却见族兄递来皇帝手诏,任命他在皇都做个闲散宠臣,一时陷入沉思。
“我替你接了。”族兄道。燕父叛逆便罢了,作为燕氏仅有的几个男丁,族长总归希望燕挽步入仕途。
“横竖是个虚职,是吧?”燕挽道,他没有追求,惟愿少事。
“我听说伯父……”族兄犹豫道,“伯父不会真拿你怎样,此去京中还有机会……”
燕挽摆手,什幺“诱僧”他从未放在心上,更不至于心思活络到借职务之便假公济私。待药汁干透,燕挽披衣起身,打点行装,走马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