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门前面,不死心地一个劲儿叫:“老太太~~您可不能偏心眼啊~~~刑丫头叫琏儿媳妇折腾去半条命,您就真不管了么?我可怜的刑丫头啊~~~怎么偏生投胎到了这样的人家啊……”
老太太怒火熊熊的声音隔着门让站在荷亭的贾珏也听得一清二楚:“她死了正是活该呢!报的什么歪心思,你们刑家就连一根长的正派些的葱也寻不着!竟敢鼓动赦儿做出这种勾当!万幸万幸,这孩子没叫她生出来,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有这样一个娘亲,活脱脱又是从前的赵姨娘!只知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我呸!现下便将琏哥儿绑来,休了她!虽说是良家妾,这心思可一点儿也不良家。再叫哥儿给她带坏了,我哭也哭不出来!”
邢夫人低着头眼睛瞪得老大,一脸的愤愤不平,也不见什么担心的样子。
说起这个,贾珏又想起来了,转头问看热闹的王夫人:“太太,怎么甄家的财宝竟运到荣国府了?若是当真皇上容不下,这样一来,荣国府也给拖下水了啊。”
王夫人冷笑一声,甄家?
她想起唯一一回自己儿子随驾手上,几乎命悬一线,甄家?甄家便眼睁睁看着,大门也不愿开。
这个甄家,自己是正巴不得倒得不够快呢!日后真是落了难,少不了自己踩的两脚。
她摇摇头,面向贾珏:“这其中的糟事儿只怕你也是知道一二的。好歹当了这么多年官儿,何必明知故问?你心里想的什么,他就是什么。无非是叫好chu蒙住了眼耳口鼻,什么也瞧不见罢了。你就有多远藏多远,千万别搭上了自个儿的前程才是要紧。”
贾珏无奈地点点头,转而想起自己隔三差五送给老太太的补贴。
这可着实不少了啊,有了这些,哪儿还用再去包揽甄家的财宝呢?只怕就是太贪心了,怎样也不觉得足够吧。
也不知谈到了什么,屋里贾赦的声音一下尖锐高昂起来,男人的尖叫有时候比女人还要震撼些。
然后门就开了,贾政挽着袖子边回头骂骂咧咧,边大阔步地往外头走。
王夫人拉着贾珏迎过去,正好便碰上了一道从屋里出来的贾赦。
毕竟之前的矛盾还未过去多久,贾赦瞧见贾珏,面皮都是一抽一抽的,头都没点,就追在贾政的身后大喊:“你当我是个傻子么?从前荣国府你们二房掌家时,银子上的窟窿便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现下倒是好,你们靠着从府里捞出去的钱银过的歌舞升平风生水起,然后便开始说风凉话了?!甄家有问题,全京城哪个不知道?即便是收了好chu又如何?天知地知的事情,即便皇上当真晓得,那也是你们背后捅的刀!”
贾政歪着嘴看上去要打人了,拳头都舞地高高的。
这话说的的确是不讲理了。贾珏扪心自问从分家以来陆陆续续给老太太的银钱就少不了五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