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看着窗外缤纷累垂的枝叶,透过晶莹的琉璃窗,折射出十八世纪教堂那样的莹润光辉,旋转着落了下来,飘在窗台上。
贾珏无奈了。
这样进退两难的情形…
一夫一妻已经深刻的融入了骨血当中,难不成真叫自己一面安放着一室的娇妻美妾,一面贼心不死的与水檀搅成混泥么?
做不到的。
贾珏恼怒地捶打着身下的床板,咬牙切齿地憎恨着…若你我其中一人是女子…
哪儿来的今日烦忧?
得得得---
“爷,太太吩咐下,叫奴婢带着道长进院儿来洗洗尘。”
外头是抱琴的声音。
贾珏闭着眼听了,一个打滚翻坐起来,口里应道:“无妨,你进来便是,母亲说的什么道长?”
抱琴笑着推门进了来,后头跟着个马脸着青衫的道士,那道士进了屋便昂着脑袋四下打量,紧皱着眉峰一语不发。
抱琴解释道:“奴婢也不大清楚,只是太太说了,自打过了年节,府内便诸事不顺……特特是三爷,
竟还见了血。也不单单是咱们这个院儿,大奶奶、宝二爷、姑娘们那儿,都要扫它一遍。爷您瞧,这便是出全道长了。”
抱琴移开步子,指着那道士便介绍。
那道士仰着下巴颌,看去颇为高傲,只淡淡问了句:“见过贾大人”而后便唱着“无量天尊”。
自顾自的走开观察墙面摆设去了。
贾珏心中膈应得慌,无奈王夫人总爰这些个神神叨叨的,一时也不好将他扫地出门,只皱了皱眉,坐回椅子上不去看他。
抱琴面色不大好,亦是撇开了眼,懒的去道士那儿打下手了,安安静静的在一边儿泡茶。
出全道士昂首阔步地在屋中溜了两圈,梗着脖子嘴上叨叨念念的,时而掐指计算,时而眯着小眼打量屋顶的瓦片大梁。
贾珏便随他折腾,他也看出来了,这八成又是个骗盒饭的。
说起来吧,这出全倒确实是个来头不小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