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珏偷看到伏在地上的忠顺王眼中一闪而逝的不甘与怨毒,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喉中一阵的麻痒感,贾珏低垂下头,努力地咽下那份咳嗽的欲.望。
“哈哈哈哈!!”水檀坐在上首看着底下的这一场闹剧,突然狂笑了起来,可只需细看,便可发现他眼中并没有任何的笑意和痛快:“王爷当得好计策!先度私盐后养兵马,朝中拉拢人脉,州县暗度陈仓!朕倒是不知你一个‘忠心耿耿’的清平王爷何事用得到这样大的手笔!莫不是——逼宫?”
此言一出,龙座之下所有的官员纷纷吓得跪地长呼:“皇上息怒!”
水檀的表情yi-n测测的,看到下面这个反应,冷笑一声正想说话。
背后传来了宦臣的通报声:“太上皇驾到!!”
这下别说是底下的官员了,就连龙椅上的水檀都不得不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相迎。
贾珏只听得上方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随后传来水檀恭敬的请安:“父皇近来身子不好,何苦大清晨的跑来吹冷风呢?若有些什么要是,大可派了人告诉朕,并无需如此事必躬亲的…”
贾珏偷偷的抬头看了一眼。只见金樽龙台之上,多了个大约年近古稀的老人,鬓发苍白一脸的倦容,双目已有些浑浊了。好几次时常蜷着拳捂在嘴前,咳得苍老瘦弱的身躯一个劲儿的打颤。水檀扶着他的右臂,缓缓的将他引到龙座前。
“不必了!”太上皇挥手打断了水檀欲扶他坐下的动作,慢悠悠的转身背对了百官,叹了口气道:“朕许久不曾上这金殿了,此番突兀而至,想必你也知道些缘由…”他侧过头,浑浊的双目一瞬间凝聚
的所有的犀利和威严,他静静盯着水檀,语气毫无波澜:“这位置,你坐的很好,至少,比朕好。至于忠顺,他虽犯了错,可朕不能看着你们兄弟相屠!我只希望你,能够看在一脉相承的份上,放他一条活路。”
伏在地上的忠顺王立马抬起头,一脸的欣喜若狂,至少他笃定,皇上是绝不会公然违抗太上皇的希翼的。等到这回平安脱了身,自己再好好休养,便定能…
水檀闭了闭眼,压下心头油然而生的暴躁和补品,轻笑着回答道:“原是这件事儿?父皇并不必担心,朕绝不徇私枉法,滥用私权,一条一例皆有国法chu置。不过父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父皇如此贸然开口,不怕失信于天下百姓么?”
忠顺王怒然开口大骂道:“皇上!你怎可如此与父皇说话?!你这是…”
太上皇咬咬牙大喝道:“你这个孽畜!给朕住嘴!”
也许是父皇的积威犹在。忠顺王吓了一跳,立即呐呐的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