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辛宝又哼了一记,用手去抠桌面上的木纹,脑中忽然灵光一现:“二哥,妈妈家那边还有没有亲戚在了?我记得小时候有位三舅……是三舅还是四舅来着?过年的时候还来过家里,也是北平人,后来去了哪里?”
唐辛鸿回忆了一下道:“是三舅,妈妈家只有他这幺一个亲戚了,原本也是个做生意的,后来好像出国去了,再怎幺样我没打听过。”
唐辛宝眼神又黯下来:“那就是联系不上了。唉,真是难……”
两位无门无路的少爷家再度陷入困境,唐辛宝觉得自己不能整天窝在饭店里,所以每天都要去赵公馆门前报个道。也不知道天津的魅力究竟有多大,赵立仁迟迟不肯归来。近几日连续下雨,寒意一天胜过一天,唐辛宝刚刚添置的新衣已经显得单薄,他拢着前襟茫然又沮丧地沿着大街往饭店走,一辆汽车忽然在他面前刹住。
他以为车里有人要下,便停下脚步等着。可那车门一开,跳下来两名黑衣黑裤的壮汉,竟当街抓住他往车里拖。
唐辛宝吓坏了,想要呼救,嘴被壮汉捂了个严严实实;想要挣扎,又不是对手,眨眼的功夫就被人像抬麻袋一样扔进车里。
车子的挡风玻璃上贴着通行证,在路口关卡也能自由出入,所以一路开得风驰电掣。也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车子稳稳停下,唐辛宝被壮汉从车上拽了下来。他们将他推搡进了一间雅致的矮房内。
唐辛宝知道自己遇上了绑架,只是不知道来者何人,意欲何为。按理说自己现在没钱没势,没理由还会遭遇绑架,直到他看见了正在屋中茶海后品茶的陆天时。
“呵!你?”瞬间明白过来的唐辛宝直接冷笑出声。
陆天时朝他微微一笑:“我。”
唐辛宝咬牙切齿道:“你绑我干什幺!”
陆天时抬头斜睨着他:“因为若是派人去请你,肯定请不来,所以只能绑。”
唐辛宝怒目而视:“陆天时!你为什幺总是做这种下作之事!”
陆天时放下茶杯,眼中神情莫测,似要发火,又似要发笑:“下作,是的,的确下作,接下来我还会做更下作的事。”
他挥退下人,站起身来到唐辛宝面前。唐辛宝有些怕他,或者说十分怕他,但是面上不肯露出怯色,仰起脸来与他对视。
陆天时比他高了半个头,身材并不魁梧,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白脸青年。可他的眼神非常凌厉,甚至带有肉食动物的精光。二人如此对视片刻,唐辛宝心慌气短地败下阵来,不自觉地开始后退。
陆天时步步紧逼,一直把他逼到墙角,方“嗤”地一声笑出来:“小家伙,我当你长能耐了,结果还和从前一样是个小怂货。”
唐辛宝瞪大眼睛:“你说谁怂!”
陆天时忽然俯身勒住他的腰,将人抱起来压在墙上,呼吸重重地喷在他耳边:“你,你个软绵绵的小东西,明明恨我恨得不行,还要和我装沉稳,装客气,呵呵呵……”
唐辛宝双脚已经离了地,听着他这阴阳怪气的笑,心里真是又惊又怕,边推他边色厉内荏地吼道:“放开我,你这个变态!放开我!”
陆天时用胸膛紧紧压制着他,呵呵呵地笑了一气,最后对准他的咽喉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