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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关北 生为红蓝 2864 字 2021-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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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能觉出来休戈这些时日的情绪不对,他想不到更深一层的隐患,只是觉得自己要是亲手做顿饭给他送去,说不定还能稍微缓和一下这种过于僵硬的关系。

他不是会下厨的人,这辈子还没正八经的做过菜,他挽着袖子跟择菜的姑娘借了根发绳将长发扎在脑后拢成马尾,又挽起袖子有模有样的试了试案上的菜刀,他心里其实根本没底,但好在沉甸甸的刀具倒是意外的趁手,这让他稍微安心了一点。

巴布是个会做饭的,他结结巴巴的用混杂着北原口音的汉话教萧然怎幺杀鸡褪毛,萧然的肤色太白了,长发拢起露出带着骨饰的颈间,袖口一挽就是皓白纤瘦的双腕,巴布眼神飘忽的厉害,他心思杂乱的教着,说出口的字句都语不达意的颠三倒四。

“不,不行!殿君,这个不能拧,不能拧,拧不对的,不对,你要切,不是,要剁,得,得剁了然后放血……”

纤长的指骨移开母鸡的咽喉,换成菜刀的刀刃自上而下狠狠一落,沉甸甸的刀尖骤然没入案板两寸有余。

鸡头与咽喉割裂开的断面光滑无比,飞溅开得鸡血尚且温热,猩红的液体沿着萧然手边静静淌出,前一秒还扑棱挣扎的母鸡此刻已经干脆利落的断了气。

萧然毫无表情的面上也溅了一点鸡血,那种血腥之极的艳丽当真是可以令人心驰神往,但更多的是让人觉得胆寒腿软,巴布自己把自己噎了一下,他沉默几秒之后才生硬的移开视线颤颤巍巍的转身去看就来 .i帮忙烧水。

拔毛卸骨萧然皆是亲力亲为,刀这种东西大概是触类旁通的,他杀人的刀用得好,做饭的刀也就差不到哪去,他换了一柄窄刃的菜刀,刀尖刺去骨节关联之处,一别一切将鸡肉卸得分崩裂析。

他手上的动作对于初学者而言已经可以用行云流水来形容了,但不知为什幺,巴布和其他几个围过来看热闹的帮厨都觉得他卸出来的鸡肉总有一种杀人分尸的诡异感,不是看上去不好吃,而是压根不敢吃。

鸡肉加好调料直接下锅闷煮,等到半锅水烧干之后就加最后的配菜翻炒,顺便洒一把砂糖炒出糖色,真正把萧然难住的是最后一关,他控制不住手劲,翻炒起来总是幅度太大,锅里的汤汁几次都溅在了他的手上。

萧然忙活一上午,等到带着饭菜走到议事厅的时候才发现手背上多了几个被油溅出来的红点,然而再想拿什幺东西遮也来不及了,他只能用力把袖子拽一拽试图蒙混过关。

上午的朝会应该已经告一段落了,议事厅里除了休戈之外没有旁人,萧然拎着食盒踏进正门,脚还没落地,休戈就将手里的折子重重一合,拧着眉头沉声开口让他回去。

“……我就送个饭,你先尝尝?我自己做……”

萧然用左手将食盒递出去,他已经尽可能的放缓声线了,只可惜食盒里的饭菜香和他这幅低眉顺眼的乖巧模样并没有把休戈迷惑住,他负于背后的右手被休戈扣住手腕往前一扯,油星溅出来的红痕清晰可见。

萧然呆滞片刻只能硬着头皮将手抽回来,右手是他的惯用手,这样的伎俩在休戈面前恐怕连半秒都撑不过去,有那幺一瞬间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敢抬头,休戈面色阴沉的可怕,仿佛立刻就会训斥他一顿。

萧然其实有很多可以辩解的话,他可以告诉休戈自己是心疼他太忙太累才亲自尝试下厨,也可以告诉他这只是油星溅了一点而已根本就不疼,他喉结上下滚动半晌,唇瓣也开合了几下,但他到底还是只字未言。

萧然抿着唇角放下食盒转身出门,他不是往寝殿的方向走得,而是想直接走出宫门去透透气,他兴许是被先前的休戈宠坏了,现在竟然不愿意面对这种满是压抑与苛责的环境。

“萧然,回寝殿去——!我让你回去!萧然——!听见没有!萧然!!萧然——!!”

萧然任凭休戈以那种阴沉之极的声线唤他回去,休戈很少连名带姓的喊他,这会却一连喊了他几声全名,他步伐未停,仍旧步履匆匆的往前走着,甚至赌气似越走越快,直至腰身被追上来的休戈死死揽住。

他罕见的跟休戈起了争执,他以肘挡开男人的臂膀试图从他怀中脱身,他理不清休戈这段时间的变故由何而来,他已经尽可能的尝试去化解了,眼下休戈不领情,他亦无法做到心平气和。

论蛮力这世上怕是没人能胜过休戈,梦境的结尾与现实重合在一起,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和情绪,藏匿他心底数日的恐惧终究是倾巢而出,休戈彻底失了分寸,他直接扼住萧然挣扎不停的腰胯生生将他扛去了自己肩上。

萧然是被他扛回寝殿又扔去兽毯上的,他像是个捕猎成功的野兽一样将猎物困于自己身下,他欺身咬住了萧然的颈侧,犬齿没入皮肉吮出血痕,两手也死死掐在萧然柔韧瘦削的腰间,他将一切动作都做得格外粗暴蛮横,丝毫没有察觉到萧然抗拒之极的掐红了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