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克莱恩要在精神初步稳定，可以勉强压制“天尊”复苏意志后，才来接受“心理治疗”的原因。</p>

这让奥黛丽感知到了危险的减弱，忙给自己做了个精神分析，然后立刻“安抚”起那片污染，做真正意义上的“催眠”。</p>

一遍一遍又一遍，奥黛丽不知花费了多长时间，终于取得了初步的，预想中的效果。</p>

她随即退出格尔曼.斯帕罗的心灵岛屿，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内。</p>

——这次治疗很困难，所以她没有用“虚拟人格”，直接上了本身心智体。</p>

感知到治疗的结束，克莱恩抬手抹了抹脸庞，让“嫁接”到灰雾之上的“愚者”记忆回归了本体。</p>

隔了好几秒，奥黛丽取下眼睛和鼻子处缠着的浅白丝巾，解除了自我催眠。</p>

她看着对面的“世界”先生，半是自语半是感叹般道：</p>

“这就是神性带来的精神问题吗？”</p>

真是让人恐惧啊……</p>

克莱恩轻轻颔首道：</p>

“对，每一位天使都有，区别只在于是比较严重，还是非常严重。”</p>

“圣者也会有，不到半神的中低序列非凡者也会有。”奥黛丽结合格尔曼.斯帕罗之前的解释，自我补充了一句。</p>

“对中低序列的非凡者来说，特性内残留的过去拥有者的精神烙印是相对更大的危险。”克莱恩端起镶金线的杯子，抿了一口，“这就是神秘世界的残酷规律，因为我们的超凡能力都来自外在的事物，来自非凡特性。”</p>

奥黛丽先是点头，接着轻摇了下脑袋，边思索边说道：</p>

“我认为或许没有这么悲观，就像每个人类的生命源泉都来自外在的事物：空气、面包、肉类、水，等等，等等。</p>

“我们吸收它们的同时，也会吸收它们附带的不好，于是会积累种种问题，出现生病等情况，但这不表示，我们就要完全地对抗它们，将它们视作绝对意义上的外来事物，一旦吸收，总会有部分属于我们。</p>

“我表达的不是很好，但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p>

克莱恩听得怔了一阵，接着若有所思地回应道：</p>

“超凡者获取非凡特性，就如同人类享用食物？</p>

“然后，平和心态，不要抱有太过排斥的想法，既对抗，也合作，既压制，也融合？”</p>

“大概是这样。”奥黛丽刚说完，又自嘲般笑了笑，“不过，这似乎也有不好的寓意，人类终会死亡，超凡者……”</p>

她没有说完，不想刺激到对面的患者。</p>

她转而说道：</p>

“这一周内再来两次，差不多就可以在正常状态下保持住精神的稳定了，嗯，正常状态。</p>

“还有，其他时候可以去怀念的，或者向往的地方走一走。”</p>

克莱恩点了点头，直接开口道：</p>

“对于‘暴怒’的提议，你有什么想法？”</p>

奥黛丽脸上的笑容缓慢消失，表情逐渐严肃了起来：</p>

“你有什么建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