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即轻启嘴唇，用一种调侃的口吻道：</p>
“格尔曼.斯帕罗先生，这就是最强冒险家的疯狂与冷酷？</p>
“或者，我其实认识的是一个小丑？”</p>
对于魔女特莉丝能认出自己格尔曼.斯帕罗这层身份的事情，克莱恩一点也不感觉意外，毕竟他与对方见面时用的是“血之上将”塞尼奥尔的形象，而这位海盗将军早已成为格尔曼.斯帕罗的猎物。</p>
当初特莉丝因受伤躲于下水道内，之前又专注于复仇方面的调查，不知道海上各种新闻，不清楚“血之上将”的遭遇相当正常，可恢复健康，离开那里后，她要是还不去弄清楚合作者最近的消息，只能说她“刺客”和“教唆者”两个阶段都完全不合格。</p>
很显然，特莉丝过去的表现证明她坏归坏，头脑还是没问题的。</p>
克莱恩未做争辩，操纵纸人状态的塞尼奥尔笑了笑，简单回应道：</p>
“为什么小丑就不能疯狂和冷酷？”</p>
不等特莉丝回答，他转而问道：</p>
“你对那位宫廷侍卫长的调查到什么程度了？”</p>
特莉丝神情阴郁了一点道：</p>
“至少还需要一个月才能有结果，甚至两个月。”</p>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克莱恩又强调了一遍。</p>
特莉丝“呵”了一声道：</p>
“在贝克兰德，在这场游戏里，力量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p>
“当然，我向来不浪费可以利用他人的机会。</p>
“格尔曼.斯帕罗先生，既然已经没有隐藏身份的必要，那你是否可以给我更加方便的联络办法？”</p>
怎么有种被要手机号的感觉……克莱恩略作思索，语气平静地将召唤信使小姐的步骤描述了一遍，没忘记强调金币是重要仪式材料。</p>
特莉丝没再多说，又一次伸出右手，轻碰了一下镜面。</p>
黑色的火焰腾起又消失，全身镜恢复了正常。</p>
下水道内，纸人状态的“血之上将”塞尼奥尔重新将那块镜子碎片埋入了土中，然后让身体急速缩小，变回灰色老鼠的模样，一路冲至这地下世界的深处，将自己投喂给了食肉生物。</p>
伯克伦德街160号，克莱恩拉上窗帘，回到了安乐椅位置。</p>
坦白地讲，他有点后悔和特莉丝合作。</p>
他觉得那家伙背负着“原初魔女”的某些意志，又为了复仇什么都可以不管，就像移动的炸弹一样，不知什么时候会失控。</p>
如果特莉丝发生异变，很大可能制造出一场可怕的灾难……我当初就不应该放走她……克莱恩叹了口气，开始布置仪式，将糨糊样的黑色事物带至灰雾之上，试图通过它们占卜特莉丝目前的下落和最近一段时间的状态。</p>
二三十秒后，他收获了失败的结果。</p>
这让他更加担忧，因为这样的结果表明特莉丝某种程度上已成为“原初魔女”的神眷者。</p>
…………</p>
第二天上午，用过早餐的克莱恩开始指导管家瓦尔特和新任的管家助理理查德森分派他从南大陆带回来的那些礼物。</p>
这足足装了一个行李箱，包括费尔默咖啡豆、东拜朗烟草、河谷葡萄酒、人骨雕像等特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