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的伯爵，我刚才恰好有看见您的支票，您的善良您的仁慈都让我极为佩服，可你却从不炫耀这些，不告诉别人自己捐了多少。”</p>

霍尔伯爵呵呵笑道：</p>

“不，这不如你，因为我承受的代价远远不如你。”</p>

他潜藏的意思是，15000镑可能是道恩.唐泰斯总资产的十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一， 10000镑对他来说，则只有千分之一，或者更少，很显然，前者承受的代价更高，愿意付出的心情更为纯粹。</p>

“在我看来，只要能帮助到那些渴望用知识改变命运的贫民，所有的捐款都是足够善良足够仁慈的，从这个角度来讲，10000镑和15000镑的差距只有5000镑。”克莱恩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诚恳，并故意不着痕迹地瞄了旁听的金发少女一眼。</p>

他知道，正常的“不着痕迹”在“观众”那里的意思是“非常明显”。</p>

奥黛丽噙着浅淡的笑容，安静地听着父亲和道恩.唐泰斯对话，似乎并未察觉到那位绅士的偷看，这让无从收获反馈的克莱恩“表演”得不是太有底气。</p>

霍尔伯爵则笑了笑道：</p>

“那就各自保留看法，这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我们都在赞美对方。</p>

“看得出来，你曾经有过艰难的时刻，也经历过那种贫民的生活。”</p>

克莱恩点头说道：</p>

“我并不回避这些过去，它们是我宝贵的财富。”</p>

“而这也是我和我的朋友们欠缺的。”霍尔伯爵笑着点了一句，“正因为这样，你具备独特的智慧和观点，希望将来有与你合作的机会。”</p>

“这也是我所期待的。”克莱恩恰当且真诚地回应道。</p>

霍尔伯爵指了指旁边：</p>

“一些朋友正等着我过去，愿你的善行，愿你的财富越来越多。”</p>

克莱恩没再啰嗦，于胸口画出绯红之月：</p>

“赞美女神。”</p>

“赞美女神。”霍尔伯爵和奥黛丽同时在胸前顺时针点了四下。</p>

目送着他们越过自己，走向别的地方，克莱恩不由暗中松了口气。</p>

突然，他又紧绷了起来，自然地环顾起大厅，将门口的阴影纳入了眼中。</p>

那条金毛大狗依旧蹲在那里，安静，无声。</p>

…………</p>

返回皇后区的马车上，看似闭目养神的霍尔伯爵忽然侧头，望向自己的女儿：</p>

“奥黛丽，你之前不是说想进入教会的某个慈善组织做事吗？</p>

“有没有兴趣加入这个慈善助学基金？”</p>

“啊？”奥黛丽在教堂中就已察觉父亲可能存在这方面的想法，此时恰如其分地表现出了诧异与茫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