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蹲下，呕吐了起来，逐渐呕出了黄绿色的胆汁，克莱恩拿出准备好的“克拉格之油”，拧开瓶塞，弯腰将端口凑到了伊恩的鼻子前。</p>

伊恩霍然打了个机灵，缓和了下来。</p>

十几秒后，他有些虚弱地低语道：</p>

“谢谢”</p>

他缓慢站起，又仔细审视了那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几遍：</p>

“我可以确认，他就是泽瑞尔侦探。”</p>

“很遗憾。”克莱恩礼貌地应道，“我建议你报警。”</p>

“嗯。”伊恩微不可见点头，跟着对方返了地面。</p>

这时，克莱恩拍了下手：</p>

“我的任务到此为止，之后该怎么做，由你自己决定。”</p>

伊恩沉默了几秒道：</p>

“我还欠你三件事情，你现在就可以告诉我了。”</p>

“事实上，我暂时只想好了一件。”克莱恩坦然答道，“我想知道哪里能弄到枪和子弹，不需要全类武器使用证的情况下。”</p>

伊恩几乎未做思索地说道：</p>

“贝克兰德桥区域，铁门街，‘勇敢者酒吧’，找卡斯帕斯坎立宁，就说是‘老头’介绍的。”</p>

“好的，剩下的两件事情等以后再说，我有预感，我们会再次见面的。”克莱恩故作轻松地点头。</p>

伊恩望了他一眼，保持着默然的状态，什么也没说。</p>

两人就此分开，向着东区不同的街道行去，那偏僻的地方再次恢复了寂静。</p>

走了一阵，克莱恩突然转身，原路返，然后躲于隐蔽的拐角处，窥视着那个下水道的入口。</p>

等待了两三分钟，他看见伊恩悄无声息地返，警惕地四下张望。</p>

克莱恩及时收了视线，背抵着墙壁，倾听起动静。</p>

他听到了铁盖被移开的摩擦声，听到有人正攀爬往下。</p>

谨慎地探出脑袋，克莱恩发现伊恩已重新进入下水道。</p>

泽瑞尔的尸体上藏着线索，或者某件物品？这件事情的水果然很深啊他若有所思地颔首。</p>

满足了好奇心的克莱恩不再停留，真正地离开，打算过两天再去找卡斯帕斯坎立宁。</p>

下午茶时分，格莱林特子爵位于皇后区的家中。</p>

房的大门紧紧关着，将里面的四人与外界参与沙龙的宾客们彻底分开。</p>

“休，佛尔思，这是你们应该得到的报酬。”奥黛丽身穿有诸多蕾丝装饰的淡黄色长裙，将一个鼓胀的信封推给了桌对面的两位女士。</p>

休本想客气两句，但她的手已快一步地抓起了那个信封，感受到了金钱的重量。</p>

她只好诚恳地说道：</p>

“奥黛丽小姐，感谢你的慷慨，你的诚信让你更加美丽。”</p>

说话间，她已解开了信封上绕着的细线，看见了里面的钞票。</p>

那是颜色整齐划一的灰底黑纹纸币，厚厚的，散发着特殊的油墨香味，让人心旷神怡的油墨香味。</p>

“10镑”休抽出一张，确认了面额，旁边看似慵懒不在意金钱的佛尔思不知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p>

这，至少休观察厚度，揣摩着一共有多少张。</p>

她忍不住和佛尔思对望了一眼，看见了彼此眼中的诧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