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样,自己一个人回去迦兰王府?”宇文邕在一旁冷冷的侧目看着她问。
“至少他和人打架的本事总比你强些,”清琴赌气。
“哼,朕是皇上,练武的时间全都用来批阅奏折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宇文邕无奈冷笑一声,“朕可是没想到,在你心里,朕竟然只是被用来当他陪衬的,”他说。
“但是本宫在他身边时一直都是好端端的,怎么一到了你身边,就总有那么多麻烦事在等着本宫?”她问。
“当皇上的代价,”他说,“其实皇上和臣子的分别,只是一个毒酒可以明着赐,一个毒酒只能暗着下而已,”他无奈笑笑。
“你果然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连被人杀了都找不着谁给你赔命,”
“是啊,朕活着时这样可怜,死后也一样要下十八层地狱,和那些从前被朕下令一刀两段的人一起被那些阴差鬼吏用铁链子锁着受罪,”
“怎么,你后悔了,”清琴冷笑,“现在想要求菩萨保佑,也未见得有哪个菩萨肯搭理你的,”她说。
“哼,天下百姓要是光靠求佛就有饭吃,还要朕这个皇上干什么?”
“哦,一个泥菩萨过江的皇上,谁还能指望你什么?”
“话不要说绝,”宇文邕忍不住微微笑笑,“很快就要到太行山了,兴许很快就会遇上劫道的呢,”他说。
“哼,劫道,听听外面的马蹄子声,阿史那都的随从至少有一百来人,太行山上的劫匪可没胆子做这个买卖,”
“是啊,小子,你就别指望着能从本太子手里绝处逢生了,”阿史那都在马车外面忍不住哈哈大笑的提醒他说,“本太子这一百多随从,都是军营里一等一的高手,太行山上的小毛贼来了,管保是一手拧下来一个脑袋,”他说。
但是忽然,只听见阿史那都的马队后面顿时间一片大乱,数十兵将连同胯下战马一起在猝不及防中就被煨过奇毒的连发弓弩击中倒地,阿史那都慌乱之中立时将腰间悬佩着的那把玉把金刀一把抽出来准备指挥军队作战,但是因为此时他们正穿行在一条左右都是高山悬崖的山间狭路上,根本没办法立时将军队排成战阵,而攻击他们的弓弩又尽数都是自两旁高山悬崖上放出,简直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刹那之间,只见两旁高山上顺着一条宽阔山路排山倒海般冲下来数百精壮骑兵,一个一个的抡起手中刀枪剑戟在突厥军队中一顿杀气腾腾的凶残砍杀,枪挑剑刺的下手半点不留情面,阿史那都在乱军之中被几个骑兵将军用长枪围攻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最后还是宇文邕在马车中一声令下之后,几位骑兵将军才有意在战阵中让出一个缺口来,放阿史那都和几个残兵败将骑着几匹伤马丢盔卸甲的落荒而逃,很快消失在山间狭路尽头。
待到仔细查看现场已经无一活口之后,几位将军随机团团围在马车四外向宇文邕下跪请罪,一再声称若非自己救驾来迟,也不至于让皇上受到突厥人如此无礼惊吓。
宇文邕在马车中气定神闲的施展卸索奇法自行卸掉身上绑绳,又回头将已经被方才马车外的纷乱砍杀给吓的目瞪口呆的清琴身上绑绳也尽数褪下之后,才掀开马车轿帘下来将众位将军一一搀扶起来,却意外的在几位跪拜的将军中看见了自己的幼弟宇文瑛。
他微微的有些奇怪,自己在金陵城中明明是寻到了一个昔日被宇文宪派在金陵城中潜伏打探的细作眼线,让他飞鸽传书去长安城中要宇文宪前来接驾,为何来的却是宇文瑛呢?
“皇上,二哥他现下正在太原率军截杀阿史那都的两千骑兵后援,若是让这两千骑兵和阿史那都见上面,怕是皇上你就当真回不去长安城了,”他说。
“好啊,这样急着来救驾立功,莫不是在长安城里做下什么对不起朕的丑事来了吧?”宇文邕忍不住微微笑笑。
“皇上,风嫔她现下正在臣弟府上,”
“哼,朕也猜到是为这个,一个女人而已,你想要,尽管收去,”
“臣弟谢陛下圣恩,”
“一个一个的为了一个女人连宇文家的江山都不顾了,”宇文邕忍不住气急败坏的跳着脚说,“照这样下去,朕就算是死了,又岂能当真闭上眼的,”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