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馁也很清楚,北平国做为内应,也无法协助契丹奇袭魏军后方,那么如今的王都对于耶律阿保机的价值,就相当于一块食之无肉、弃之有味的鸡肋契丹固然也需要北平国这类的割据政权奉表称臣,而为其南拓疆土的计划造势。然而如今被魏朝雄军暴捶到又只得退返回草原,契丹也断然不可能为了要给北平国这一方势力强行续命,而再度调遣军力往火坑里送。
然而秃馁毕竟奉令率领所部兵马进驻北平国,与王都做了拴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既然已经意识到再死守下去,也不能指望契丹会派遣援军前来他思量片刻,遂向王都回道:
“以如今这等形势,天皇帝几乎也不可能会派兵来援再死守下去,也终非长久之计。看来大王与我也只得集结兵马杀出重围,退入塞外,以后再卷土重来图谋夺回北平国故地。”
王都听了却面露难色,北平虽然地狭国小,但毕竟也是他治下的领土如果舍弃王城,以后也就只得寄人篱下,丧失自己的领地,这哪里还算得上统掌一方封地的国王?所以他迟疑良久,又不住迟疑道:
“突围可是这又谈何容易?如今王晏球调遣马步军众,已经封死了鲜虞城周围的道路要隘。本来是要据险死守,可如今城关守具却都成了摆设如若弃城突围,就算拿人命趟,也难以确保必定能杀出重围吧”
秃馁眼见王都踌躇不决,便把身子微微朝前探去,而又意味深长的说道:
“当断则断,大王,想必您也很清楚,如今我契丹新败,的确无力发兵救援北平也唯有遁入草原,我邦也必然会好生安顿大王。易、定二州北与妫州接邻,趁着魏军尚还没有完全趁势夺取燕云北隅各处州府,才更有脱离险境的把握。否则如若不尽快突围,而为魏军彻底困死,以后就算是想走,只怕也走不成了。”
听秃馁直接把话挑明了,也就别心存侥幸,还指望契丹会发兵前来施以援手,对方能做的,也就只是在草原上为他谋个安身之所王都的面色似又苍白了几分,而他转头向另一侧望去,就见自己的心腹谋臣和昭训满面苦色,也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王都又默然良久,终于狠狠的咬了咬牙,说道: